第2章 魔头年少：十九[第2页/共3页]

那人对陆漾核阅的目光视若无睹，在他身边缓缓踱着步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蹲到陆漾脑袋前，扒开了陆漾的头发，有些讶异：“哟，长得倒是漂亮。”

宁十九撇撇嘴：“不晓得，或许是吧。”

陆漾：“……”

有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渐渐说道：“你就是真界第一人？”

“照神。”陆漾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目光庞大，“三千年前，就已经不是照神编年了。”

宁十九阴沉着一张脸，不愉道：“其实在你醒之前，我已经杀过你三次了。”

神识竟然也没了！陆漾苦笑一声，心乱如麻――而表情狼籍的感受，他一样好久都没有过了。上一回是甚么时候来着？记得是他举着月骨箭，戳向本身喉咙的时候……

他不是他杀了吗？

那人眉眼深切，黑衣清冷，脸上的神情就像是陆漾欠了他五千万，所谓凶神恶煞是也。陆漾略微估计了一下，发明对方最多只要五尺高。

他还想转运一下灵气，看看伤势究竟如何，忽的闷哼一声，鲜血溢出唇角，面前一片乌黑。

“照神二二八年。”

陆漾心念电转，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题目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宁十九？”

一时候，他想得脑袋都大了两圈，又是猜疑，又是烦躁，另有几分压抑不住的镇静。比及他面前乌黑褪去，勉强能够视物的时候，他已经凭着顶尖的定力，重新稳住了心神。

“因为天道贺欢你！”

他猛的欺近陆漾身边，先是用神识束缚住陆漾的身材，让他一动不能动，再大力敲了敲陆漾的肩膀，卸了他的肩枢纽，最后一指导过陆漾的额头，将纯粹的生命精气运送到陆漾的四肢百骸，助他疗伤养身。

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陆漾闭着眼睛想了想，得出了切当的答案：八百七十二年三个月零十九天。他上一次受伤，还是在第十五次天劫的时候。当时他的仇敌一窝蜂找上门来，顶着天劫和他对轰，胜利地让他吐了一地的血。

“你这不活得好好的么。”宁十九拍了拍他的头，“别拽笔墨，我听不懂。”

千丈不分叉的坚固古树矗立入云，不见冠盖。那是五千年后早已灭尽的君子树。

“陆某死前，恰在渡第十九次天劫。”陆漾细细地咬着每个字音，“十九十九，都是十九，偶合么？”

陆漾转动不得，只舔去嘴边的血丝，安静道：“你是谁？”

陆漾撑起家子，神采淡淡：“已死之身，救之何益。”

陆漾全然抵挡不得。如果是五千年以后的他，不，哪怕是一千年以后的他，都能够悄悄松松地将宁十九放翻在地，连眨眼的时候都用不了。但是现在他的肉身不过十二岁，神识不在，道境全失，只能沦为板上鱼肉，任由宁十九肆意欺辱。

“你知某是真界第一人？”

陆漾躺在草地上，怔怔地看着头顶那棵非常熟谙的君子树。饶是他见惯了各种诡谲环境，一时也搞不太懂产生了甚么。

他顿了顿，很吃力地持续开口，仿佛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让他也非常不解：“你他杀的时候，极峰的时空宇宙俄然混乱，狂暴得连天道都掌控不了。就在那一刹时，你不见了，又呈现了。”

“武功……哈，能伤害到我的武功？！”宁十九一抖伤臂，断骨刹时规复如初。他摇点头，不睬睬陆漾的戏言，说，“我不是天道。”

“那你是谁？”

“为甚么？”

他挑起眉毛，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起码要比现在这模样高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