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卷二第十话[第2页/共5页]
宋疏瑶公然派了两名沧崖弟子,护送着风细细朝前园的湖畔院落归去了。
风细细看着宋疏瑶,那双乌溜溜的眸子在狭长的凤目中转了转,便轻叹一声,抓着短刀的手重巧一翻,把刀重新挂回腰间,用右手捏着左耳垂向宋疏瑶施然一礼,娇声道:“那么就有劳宋姐姐了。”
柳知念此次没用金井澜推车,而是换了个不起眼的小厮,颜玖把二人迎出去,奇道:“柳公子,风女人,二位本来熟谙?”
沧崖派兖州府邸的后园中,虫鸣啁啾,声声悠远,显得周遭更加喧闹。
颜玖甩给他一块手帕,放下碗道:“为师当然放心,你连赫连煊的暗卫都能杀,但上了擂台要晓得收敛,我们的目标是云济沧,别提早打草惊蛇。”
颜玖不肯与她相见,只好持续躲在假山石前面按兵不动。
“女人别怕,没事了,”寒川偏头温声安慰一句,又朝金井澜扬声痛斥:“大胆狂徒,何门何派?竟敢在此对浣月宫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你晓得段韶的尊号为甚么叫穿云仙子么?”颜玖持续奥秘兮兮地恐吓本身的门徒,经独孤霖与合欢蛊一过后,他便对全部浣月宫都心不足悸,实在不想让寒川重蹈爹和师父的复辙,这辈子都离苗女远远的才好。
她将面前的景象打量了一番,联络起平素传闻的关于金井澜好色的传闻,随即心中了然,冲两边抱拳道:“各位远来是客,上夜不歇至此闲游,但是我沧崖弟子有甚么照顾不周的处所?”
颜玖感喟,道:“段韶本是大理皇室的宗女,自幼被送入浣月宫中,修习巫蛊之术。有一年,大理和缅甸间起了战事,段韶带着蛊坛归去援助,单枪匹马杀入缅甸阵中,坛子一开,邪气冲天,直接把头顶的云层穿了大洞穴。那一场厮杀惨绝人寰,缅甸数万雄师无一人幸免于难,全都死在了段韶手中……穿云仙子的尊号,便是由此而来。风细细是段韶的嫡传弟子,你若和她好,倘若稍有两意,只怕会惹上大费事。”
颜玖见白粥变红粥,辣椒麻油掺进稠糯饱满的米粒中,披发着辛香,这才眼睛一亮,终究有了食欲,一勺接一勺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道:“要我说,你这孩子就是心机太重,天一热,人本来就会变瘦。”
寒川点头,他把碗筷清算安妥,又服侍颜玖洗漱毕,待师父睡下了,才单身回到外间的长椅上,持续打坐运功,吞吸吐纳。
宋疏瑶闻言,便带着人自行拜别,也没再管颜玖师徒。
寒川全然不惧,挺着胸膛稳稳地站在女弟子身前,头微微微扬起,底子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目光淡然安静得就像在扫视微不敷道的灰尘,他高大苗条的身姿轩昂清逸,好像一棵能够遮风挡雨劲松。
颜玖笑着劝道:“哎,柳公子龙章凤姿,何必在乎令姊妇人之见。”
柳知念坐在轮椅上,眼神一刻也闲不住,一会儿看看风细细,一会儿又看看寒川,满目欢乐也不知在欢畅些甚么,闻言正色道:“我大胆随姐姐叫王公子一声师叔,九师叔叨教,知无不言。”
两人本日实在都是来找寒川的,不过碍于对方在,有些话则不便相谈,寒川的性子又极其冷酷沉寂,屋内一时氛围悄悄。
他哂笑道:“是关于尊师,他平时为人……”
颜玖向前伸手,按着寒川的肩膀用力向下,把他一点一点重新压回位子上坐好,语重心长道:“你把为师当何为么人了,我统共也没在江湖上蹦跶几天,哪能到处树敌?我让你慎重,不在于风细细,而在于浣月宫宫主,段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