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上阵父子兵[第2页/共3页]
这一次来的客人非同普通,以是这门房也不层层禀告,直接往温正的卧房里去,谁知到了卧房,才晓得温正去了老太君那边请晨安了,门房又气喘吁吁地到了老太君的住处。
温正一贯是个讲端方的人,特别是朝晨来陪老太君说话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搅,再加上表情又坏,便忍不住道:“叫甚么叫,嚎丧吗?”
那门房满头是汗地出去,递了名刺给温正,道:“老爷,王鳌王大人前来拜见。”
柳乘风用心不去理睬王鳌,而是先给温正行了个礼,道:“泰山大人。”
只是这时候温正内心倒是七上八下,本来还希冀王鳌最多偷偷使点绊子,经验一下柳乘风也就是了。现在王鳌都找上门来了,看来这件事就难以干休了。
王鳌的肩舆走在街上并不起眼,但是两个轿夫却非常练习有素,肩舆稳稳铛铛地落下,王鳌并不急着下轿,只是叮咛轿夫一声:“去,拿老夫的名刺上去禀见。”
一个小婢胆战心惊地斟了茶到大堂来,王鳌含笑着喝了口茶,淡淡道:“温佥事的茶味道不错,但是福建的武夷茶吗?”
温正神采一黑,赶紧接过名刺,看到一个鳌字,已是神采乌青,忍不住道:“这一下当真是打上门了,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既然来了,老夫就去会会他。”他又叮咛门房道:“你去大蜜斯那边一趟,叫那柳乘风临时不要出来,如果再让他们撞见,只怕事情更加糟糕。”
老太君坐在榻上,仿佛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见温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问:“正儿,你的神采可不太好,如何?是不是因为乘风的事?”
抱着这个心机,柳乘风大喇喇地阔步出去,倒像是本身做了老爷一样,进了厅堂,眼角瞥了王鳌一眼,内心冷哼一声,想: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也叫甚么士林魁首?
王鳌看着温正,在平素,像温正如许的武人,他是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二人一个在锦衣卫,一个在内阁六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不过本日,王鳌倒是微微一笑,内心想,这姓温倒是痛快,如许也好,老夫干脆也不与他绕圈子,便道:“传闻令爱新招了个佳婿?可喜可贺。”
这厅堂里一下子冷僻下来,二人各怀着苦衷,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工夫,柳乘风才穿戴一件长衫过来。
上一次就是因为柳乘风笑王鳌的瘤子而引发的争论,但是明天柳乘风又提起这瘤子,反倒让王鳌如沐东风了,王鳌呵呵一笑,挽着柳乘风的手道:“柳公子,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温正只当是王鳌要抨击,这些文人现在说得好听,比及柳乘风出来,说不定就是气势汹汹地发兵问罪了。只是这时候他也没有回绝的来由,沉吟了半晌,内心又升起一肚子的火气,都是那柳乘风,若不是他去招惹王鳌,好端端的,那里会有这么多事?这事儿,老夫不管了,干脆就叫他来,与王鳌劈面对证罢。
……………………………………………………………………………………
不过想到要与王鳌周旋,温正立时感觉头皮发麻,现在不是往年,如果成祖天子在的时候,一个批示使佥事另有几分威风,但是当今弘治天子靠近文臣,王鳌既是士林魁首,又是太子讲师、吏部侍郎,半只脚都已经踏入了内阁,几个阁老见了他都得客气着说话,本身一个佥事,除非托干系到批示使那边请批示使大人出面媾和或许还能有几分曙光。如果真到了闹翻了脸的境地,柳乘风保不保得住性命还不好说,只怕连本身的职位都一定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