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误交匪类[第1页/共2页]
这个期间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弟子如果敢顶撞恩师,这是大不敬,已经和不忠不孝没甚么别离了。
陈凯之便又看向江臣:“看来你也不平,你的手心也举起来。算了……”方继藩叹了口气:“三个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打两个,这叫厚此薄彼,你们三个都将手心伸出来,为师要狠狠奖惩你们。”
方继藩倒是笑了笑道:“不过,为了好好做这个做一个合格的师父,为师特地买了一本《八股》三百篇,这三道题,就是《八股》三百篇里截出的。”
刘文善的性子急了一些,没见过这么做恩师的啊,他已是暴跳如雷,恰好又不敢发作。
方继藩倒是瞪他:“你是教员还是我是教员?”
这下子,舒坦了。
欧阳志等人完整的绝望了,误交匪类啊。
杨管事暴露了苦瓜脸,接着道:“这三个秀才,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啊,国朝虐待读书人,学而优则仕。少爷呢,却对他们动辄吵架,各种混闹,眼看着,乡试就要开端了,这可干系着读书人平生的事,错失了机遇,便又是三年,门生并没有诽谤少爷的意义,只是……门生感觉,伯爷该管一管,万不成迟误了三个秀才的出息,何况,此事如果传出去,也不好听。”
杨管事笑中带苦:“伯爷,门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少爷自逼迫了三个秀才拜他为师,便将他们叫到了府上来……呃……教他们读书……伯爷……”
好了,夸完了,票呢?
考官轻贱到这个境地,不活埋了都没天理。
欧阳志不敢怠慢,将礼记交给方继藩。
方继藩接着道:“现在开端,给为师写文章,嗯……为师出三个题,你们好好作。”
他也是读书人出身,也是秀才啊,只可惜屡试不第,这才委身到了方家,成为方家的大管家。
感同身受啊,常常听到书房里的哀嚎,另有方继藩时不时来几句,八股文为师不懂,不懂莫非就不成以教你们吗之类的话,杨管事更感觉揪心的疼,这三个秀才,怕是前程都要毁在少爷手里了。
这一次乡试,他们仿佛已不希冀了,也罢,当初得了恩府的银子,救下了同窗的性命,且已拜了师,还能说甚么呢,凡事……总要支出代价。
教书这类事,固然方继藩也不如何懂,可想来也和上辈子幼年时,在家里养猪差未几吧。
方继藩乃是严师,手里拿着教鞭,天然要隔三差五的打一打,他们作了文,方继藩看了也不太懂,只感觉这之乎者也的,实在头痛,不过天然要瞎比比几句,你们这程度欠火候啊,重新做题,再写。
所以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江臣竟是无言,幸亏这几日的泪水早就流干了,倒也不至于哭哭啼啼。
邓健三五不时的来给方继藩斟茶递水,一听少爷揍人,便感觉浑身都舒坦,就仿佛别人结婚,他去闹洞房,不从洞房里听出点声响来,都感觉不安闲。
以是等傍晚时分,伯爷下值返来,杨管事忙是迎了伯爷在厅中高坐,他亲身捧了茶。
凡是谁敢质疑,就少不得要打一打手心,这书房里,隔三差五的便传出了嚎叫声。
这类题,属于丧芥蒂狂,‘当今之时仁政’,就是这等范例,因为前面四个字和前面两个字压根就没有任何干联,却恰好要考生按照这等瞎扯淡的题,扯出一大通事理来。
方继藩则是让人搬了一个太师椅来,仰躺在椅上,脚翘在书桌,不一会儿,便已起了鼾声。
闲……闲书……
方继藩已举起了他早已筹办好了的教鞭,等三人伸出掌心,也不客气,啪啪下去,打的三人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