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5)[第1页/共5页]
那九幽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但我如何传闻,曾经为了找你,堂堂的小沐王爷分开藩邸,羁留都城一年之久;更是因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亲身领着沐家军护送马帮互市不吝千里去了边藏?这么深的友情,还说甚么攀附?”
“只是如此?”
“甚么东西?”
“会不会太艳了些。”阿姆在一侧看着,皱眉道。
此时现在她不能昂首,没法看到座上男人的脸孔神采为何,好半晌,才听他道:“你出身商贾世家?”
若非逼问至此,应当没有哪个女子会将这些难以开口的话道出。少女这般梨花带雨地说罢,连高座上的那九幽都愣住了,斯须,哑然发笑道:“都说宁获咎君子莫获咎小人,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则怨。那位小沐王爷真该悔怨获咎了你!”
闻言,中间的乌图赏“咦”了一声,故作疑问道:“那等家世清贵不凡、边幅俊美无俦的男人,更兼位少年得志、位高权重,但是统于全部西南的大人物!便是蒙他一顾都会令平常女子趋之若鹜,而他竟是纡尊降贵这般待你,岂不是宿世修来的造化,另有何不甘不肯的?”
朱明月内心不免一阵唏嘘,又想起来元江府之前,在曲靖府、元江府的那些沸沸扬扬的事端,仅隔了几个月罢了,却悠远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一个聪明滑头,一个自发得是,两人相互操纵又互为坦白的干系――
那九幽饶有兴味地扣问,朱明月煞有介事地讲授完,又道:“土司老爷说,传国玉玺失落久已,前一阵却忽有传言流落到了勐海,流落到了曼景兰,还说……九老爷公器私用,将晓得传国玉玺下落的人扣在了身边,想必已经获得了玺印,又或者是晓得了其下落,却小人贪利秘而不宣,实乃……用心叵测遂蓄反谋。土司老爷不想元江那氏百年传承毁于一人之私心,故此,让小女以勐神大祭出使之名,来曼景兰寻觅并加以鉴别……”
镜台前,朱明月正从嫁妆里拿出一方小瓷罂。
“女为悦己者容。”
乌图赏道:“说不出来?依老奴看,是祭神侍女言过实在吧。”
“就是要艳。不艳,如何显得出沈家蜜斯的诚意?”
仿佛是积累了太久的委曲,一刻不断地说完,沈蜜斯满脸涨红,眼圈也跟着红了。
中城的核心不但有那九幽的军人,另有朱明月的死士,逐层包抄之下,朱明月身边任何一个影卫都没法在背后里做小行动。
传国玉玺早在元末就已然失落,历朝历代,有贩子乡民在城邑田间发明传国玉玺下落的例子数见不鲜,知恋人能够流落到勐海,也不是不成能的。但私藏传国玉玺乃是“十恶”中的“大不敬”,身为一府土司,那荣如何能坐视这等目无君上的违逆之事产生?劈面诘责,又恐叔侄猜忌引致萧墙祸乱,因而,煞费苦心肠给勐海送来了一个特工。
朱明月轻笑一声,没说话。
朱明月还是不语。
作为勐海的仆人,那九幽应当早有这个憬悟――关于建文帝在曼景兰的事,瞒得住外人,却瞒不住元江府的堂堂土司那荣。
元至正二十八年,大明建立,改元洪武,蒙古元廷弃中原而走漠北,太祖遣大将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权势,首要便是讨取传国玉玺,然终究无功而返。
那九幽眼底一抹嘲笑划过,又道:“既然小沐王爷孤负你至此,你无妨说说看,土司老爷让你来曼景兰之前,又承诺你甚么了?”
“但是颠末昨日一场大变,不是应当孱羸些、惨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