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5)[第1页/共5页]
若论多疑,朱明月感觉,一旦那九幽正视她这个敌手,定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常理。”朱明月又取了眉笔,在眉梢淡扫,“这些兰膏香脂、翠翘宝钗,堆金叠玉一样摆在面前,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如果决计肠打扮太素,反而显得内心有鬼。”
“是土司府的影卫们聪明。”
见阿姆另有些不明白,朱明月又道:“你忘了,最后我为何将统统的死士都调到了中城以外?除了一个有着土司府侍婢身份的你,我在这里统统的事,又为何无不是经过玉里、埋兰的手,以及其他那些土司府影卫的手来做?”
那九幽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但我如何传闻,曾经为了找你,堂堂的小沐王爷分开藩邸,羁留都城一年之久;更是因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亲身领着沐家军护送马帮互市不吝千里去了边藏?这么深的友情,还说甚么攀附?”
“我不晓得那九幽是不是有这个设法,但换作是我,就必然会这么做。”
作为勐海的仆人,那九幽应当早有这个憬悟――关于建文帝在曼景兰的事,瞒得住外人,却瞒不住元江府的堂堂土司那荣。
“只是如此?”
阿姆不知朱明月考量的这些,心念一动,揣摩到了别处:“蜜斯,奴婢想颠末昨日的一场,那九幽手腕之残暴自不必说,但从另一方面看,由他出面撤除了土司府来的全数影卫,也就免得我们再破钞精力去防着那些人将这边产生的细枝末节送到曼腊土司寨,拖这边的后腿。奴婢觉得,现在是不是能够把我们的人从中城核心调返来了?”
座上男人也笑了,扬唇道:“昨日说得仓猝,有些事还要再问问,你曾提及,土司老爷让你来勐海实则是为了找一小我、找一件东西,你可找到了?”
闻言,中间的乌图赏“咦”了一声,故作疑问道:“那等家世清贵不凡、边幅俊美无俦的男人,更兼位少年得志、位高权重,但是统于全部西南的大人物!便是蒙他一顾都会令平常女子趋之若鹜,而他竟是纡尊降贵这般待你,岂不是宿世修来的造化,另有何不甘不肯的?”
朱明月向座上的男人俯下身的一刻,身侧不远,忽而传来一声轻嗤。
较量早已开端,步步都需谨慎。
那九幽一笑:“斑斓山庄?那可巧了,在我这里有个客人,恰好就是斑斓山庄的人。”
这一番话,仍旧是真真假假,虚真假实。
朱明月含泪冷哼一下,没吭声。
乌图赏道:“说不出来?依老奴看,是祭神侍女言过实在吧。”
传国玉玺早在元末就已然失落,历朝历代,有贩子乡民在城邑田间发明传国玉玺下落的例子数见不鲜,知恋人能够流落到勐海,也不是不成能的。但私藏传国玉玺乃是“十恶”中的“大不敬”,身为一府土司,那荣如何能坐视这等目无君上的违逆之事产生?劈面诘责,又恐叔侄猜忌引致萧墙祸乱,因而,煞费苦心肠给勐海送来了一个特工。
朱明月心头一松又一紧,将头垂了垂,挽手道:“回禀土司老爷,小女来自云南府的斑斓山庄沈家。”
沈明琪如果没了,沈家就会是以群龙无首,沈家的繁华财产恐怕也要尽数落到黔宁王府的囊中――这话朱明月没说,在场诸人却听出了这层言外之意。
不提这个还好,朱明月蓦地抬眸,一张俏脸染上愠色,道:“不消乌图赏管事提示,小女深知本身与黔宁王乃是云泥之别,特别沈家早已不是当年巨商,凡是沾了‘商贾’二字,连书香家世都不肯与之结识,更别说还是攀附皇门贵戚!小女亦不想勉强责备,为了一介负心凉薄之人,就将远亲兄长、将我沈家偌大师业都赔出来……将来地府之下有何脸孔见沈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