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梳心(2)[第1页/共2页]
伴计一边说,一边取了几方锦盒与她看。
朱明月点头。
伴计又暴露了笑容,“那您算是来着了。我们这儿是整条街上木梳最全的店铺,上等的是檀香木和黑石楠的,带着纯木香气,另有黄杨木的、棠梨木的……”
朱明月站在巷口,瞧见那店铺的老板就站在柜台前面,拄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样。在店内里,一个帮衬的客人也没有。
“不消了,待会儿我们本身归去,”朱明月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待在这儿,等我出来。”
掌柜的说完从柜台前面走了出来,饱经沧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面前的少女,“蜜斯想在木梳上刻字,却要亲手签在纸上才行。不然将来忏悔了,小店铺可承担不起改字重做的银子,蜜斯肯定就是那四个字吗?”
这时走出来一个伴计,见是个生客,仓猝堆出笑容。
红豆有些莫名,府里的车停在了离此有两条街间隔的处所,还是她们本身徒步走到了这里。官宦人家的闺秀在出府时动辄就要乘车舆抑或坐肩舆,就连小门小户的碧玉都会轻纱罩面,此番素衣简行,却不知是何事。
不,是偿还。
伴计转过身,眼睛里闪动着一丝难懂的神采,“甚么?”
朱明月在心内里轻声道。
掌柜的又将门扉掩上,细心地放下帘幔。
朱明月顺手挑出此中的一柄,“有桃木的吗?”
朱明月曾深深打动于他的竭诚和厚爱,却没法不忧愁这东西将会引发的费事和灾害。木质不比玉器,又是御赐之物,没法毁掉,也不能丢弃,只能是从哪儿来的,还回那里去。
十尺见方的处所,狭小且有些阴暗晦涩。
驾车的小厮问了句“去哪儿”,红豆翻开帘子,扶着她上了马车,也只说了个“城南”。其他的街巷称呼,倒是到了以后,寻着店铺模样才气晓得。
“嗯。”
“蜜斯是要买胭脂?”
朱明月“嗯”了一声,瞧见北侧的格子架上摆着琳琅满目标梳子,径直走畴昔。
朱明月看了那掌柜的一眼,道:“若想典当些小物件,可否行个便利?”
公然是连个像样的脂粉也没有。
“那就要分外加银子,”伴计将其他几个锦盒收起来,连头都没回,“不知蜜斯想刻写甚么字?”
“此处隔音,并无外人打搅。”
是一把极精美的木梳,用红缎裹着,上面还刻着清秀的小字:桃木梳心。
在皇城多年,朱明月出宫的机遇屈指可数。
她走进店铺,轻“咳”了一声。
“桃木梳心。”
朱明月不晓得是否要对个甚么切口,实则他也未曾奉告过她,只在仓促间叮嘱,若遇大难,可拿着这桃木梳来城南的胭脂铺寻小我。
在伴计惊奇的目光中,朱明月跟着掌柜的走进了西侧面的一间阁房。
就在这个时候,柜台那边有了轻微的动静,是掌柜的醒了。伴计扭头去看,就听到掌柜的说:“去把铺板掩上,明天不做买卖了。”
走出巷子,她抬眼朝着四周望了一下,肯定并没有甚么陌生的面孔跟从,便穿过街道,朝着那古旧的店铺走畴昔。
红豆顺服地点头,“蜜斯是要去买东西?”
掌柜的脑袋晃了一下,伸开眼皮,冲她指了指那边摆在桌上的檀香木盘子,上面摆着满满的雕花小锦盒。
半月形、鱼形、花瓣形……木质紧腻,薄漆光润,拿在手中不轻不重,上面烫烙着斑纹,显得古意盎然。
出了府宅,面对着交叉的街巷,非常陌生。
城西的府邸比较偏僻,离城南有好几条街的间隔。城南的长安街正对着洪武门的城墙,是全部应天府最为繁华的街道;街上另有一座夫子庙,隔着街巷,则是十里灯影的秦淮。长安街上开着很多古玩书画的铺子,间或有些酒坊,插着斜斜的酒旗,顶风招揽过路的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