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梳心(1)[第1页/共2页]
一向到城池被攻陷,局势已去,还在集结兵力、筹办搏命抵当的人,如何会因为高官厚禄而折腰?再没人比她更体味他们――“忠君爱国”这四个字,那些人,看得比性命更首要。
朱能拄着下巴,闷声道:“各为其主,实在他们也没有错。”
“此事件早不宜迟,能让皇上早些召见他们,也免得在狱中遭那份儿活罪!”
很多心明眼亮的人都猜到,接下来,新帝必然会从那些被关押的文臣身高低手,不然光靠强权和禁令,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爹爹莫不是在想,向皇上讨情,放过那些人吧?”
“女儿在宫中待的这五年,从旧主还是皇太孙时,就目睹着君臣同在一处相处甚笃。直到太祖驾崩,旧主即位,那些人是奉了太祖爷托孤之命、发誓守在旧主身边,现在他被逼自焚身亡,家仇国恨也不过如是,君辱臣死,他们绝对不会归降……”
寂静了一瞬,朱明月道。
归正不管是谁卖力招降,成果都一样,何不让皇上本身去碰鼻。现在不但是爹爹,那些将领们恐怕也没有人想去面对牢中的那些人。
朱能道了句“恰好这身官袍还没换”,就站起家,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
这就是她的爹爹。
换成是疆场相见,各为其主,存亡较量,难容一丝怜悯。现在却分歧,朱能也没想到去卖力劝降的人会是本身。
朱能沉闷地抓了抓头发,一边说一边点头。
朱能的人伴跟着中气实足的话,一阵风似的消逝在门口。
一时候,朝廷的文告仿佛雪片儿似的被公布到各地。文告同时宣布了新帝即位的动静,却将建文四年改成洪武三十五年;次年,则要定为永乐元年。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文臣。”朱能回嘴道。
在红豆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熟的丫环,都是新招进府的。红豆恐怕不谙端方冲撞主子,各式交代,却发明这些奴婢对活计分外纯熟,倒不愧是其他官员府里的老侍婢。
燕王的即位大典,定在了七月十七日。
朱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是让他说出此中的辨别,又讲不出来。他的这个宝贝闺女,从小就是极其聪明的。即便揣摩不出这体例内里的门道,但能救那些人的命,不管如何他都要尝尝。
朱明月得知这个动静,也是从一张文告上,还是红豆从城南大街的墙上揭下来的。当时百姓们争抢着去看,此中有一些墨客情感激奋、聚众肇事,跟官兵产生了抵触,等红豆趁乱将文告揭下来,已经有几个墨客被官兵打得头破血流。
朱能想也不消想,张口就答道:“还能有谁,除了些无能之辈,不就是那几个酸儒!又臭又硬,的确比骨头还难啃!”
朱明月走到北窗前,将一截花梨木的窗支撤了,回身倒了杯茶。
“爹爹如果真不想,无妨将此事推回给皇上吧。”朱明月道。
朱明月点头。
“爹爹想过没有,在那些扣押的所谓朝臣内里,包含兵部侍郎齐泰在内,其他的几位都是大学士。天下统统的读书人加起来,莫出其右,且又是建文期间的肱骨,声望甚高。皇上方才践祚,需求的是归顺,更要有那样的人来替他草拟圣旨。”
至此,关于建文帝的统统都被抹掉了,乃至是他帝位的合法性。新帝同时还规定,打消“建文”,制止关于阿谁期间的事件的统统阐述,朝臣百姓再不能将“建文”二字挂在嘴边。
但是若晓得了她的初志,想必是要怪她的吧……
这个时候,红豆刚好端着盛着甜品的炖盅跨进门槛。差点儿就被劈面出来的人给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