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易主(2)[第2页/共2页]

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大女人，身量已成，难为她爹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把她高举起来。

也不晓得爹爹身边的那些戍卫会不会补葺屋檐。

站在院中的树下，少女踮起脚，似在追思，又似在眺望北平城夜市中那一抹尚将来得及消逝的明灿炊火以及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茶叶蛋的咸味儿。下一刻，她被高高地举了起来。

“是月儿！”

少女言罢，将红豆和侍卫长打收回去筹办，本身则回寝房里清算东西。昨夜随便挑了个屋子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才发明屋顶的梁柱都是歪的，还漏了好大一片屋瓦。倘如果梅雨时节，被淋一身湿倒在其次，房顶塌了，很有能够被砸在内里。

“你爹在军中，总叨叨本身有个宝贝女儿，那的确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啊。听得我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这下总算是见到了！”这时，一个武将哈哈笑着道。

朱明月道：“好，也不消招太多，免得北平那边的人过来，还要费事着斥逐。”

那种表情，没有经历过存亡灾劫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今晚无疑是一个全城戒严的日子，隔着院墙，还能感遭到内里清冷的街道，风拂着树叶落下，卷起一片沉寂和肃杀。

“爹爹！”

“还是买些奴婢返来吧。”朱明月道，“这段时候总要用人。”

自古胜者贵爵败者寇。世人长于歌颂胜利者的荣光，却健忘给那些失利者留下一点怜悯和怜悯。而她尚算仁慈，起码没有在谋夺了人家权势职位的同时，又去折磨他们的家眷。

在朱明月的影象中，年幼时的傍晚，多少还逗留在北平城繁华热烈的夜市。沿着大街，很远就能听到小贩的呼喊声、小孩子的鼓噪嬉闹，另有硝石、硫黄那股独占的刺鼻味道――都是些卖艺人，专门演出那些喷火、走飞镖、胸口碎大石的绝活，将过路行人吸引来讨些赏钱。

张义无法地说道：“扶老携幼，路途甚远……”

张义猜到红豆在想甚么，大手一挥道：“时令不能当饭吃，平头百姓不像那些心高气傲不分五谷的读书人，不会去固执谁来坐江山。眼下有很多京官的家眷被赶出来了，内里必定也流落了很多家奴，末将去买返来几个，先充数就是了。”

听着众位将士你一言我一语，父女俩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

就像朱明月本身，在两军交兵的前夕，乃至连死别书都写好了，缝在内衫里。如果败露身故，只但愿能给她爹留个念想。

“都已经这么大了，快让爹好好瞅瞅！”

燕王在洪武十三年就藩边疆之地，藩邸在北平，亲信和随扈们的府苑也都在北平，京师内里没有他们的居处。本身此时不能跟着燕王一起住进皇宫禁苑，只能临时在城内里征用一些府宅，至于宅里的原仆人家，都被赶了出去。

张义道：“总管和厨娘以及奴婢等，都在来的路上，但是最快也要年关前。”

“早晓得也把我家闺女放在江南养着了，瞧这丫头一副水灵灵、俏生生的模样，看来江南就是比北方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