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行[第2页/共2页]
李啸等人找了一块还算完整的断墙坐下,没有升火,三人就如许靠着墙悄悄地歇息,吃饼喝水。同时散开马匹,让它们当场食些青草。
李啸心下一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骨伶仃毫不起眼的家伙,提及话来却极有层次与层次,倒有些让李啸刮目相看。
陈猴子与王义守沉默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吃完手中的面饼,一同起家解马,与李啸一起重新上路。
陈猴子听得李啸这般问话,却来了精力:“副队你不知,俺实在有个大名,是村中私塾先生取的,叫陈顺富。只可叹,俺活了这么大,却与这顺富二字没沾过边。俺三岁丧父,母亲再醮后,跟着后爹度日。俺那后爹更是穷极,又家口浩繁,故俺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如柴有如猴子一样,才得了这名个外号,至于俺的大名,倒是少有人知了。”
陈猴子苦笑了一下,连连点头:“副队,俺实话说了吧,经历了前年的大凌河惨败及本年的金州沦亡,现在的辽西军将们,皆已被鞑子吓得破了胆,莫说杀鞑子斩首级,便是哨探敌情亦是非常难为!唉,想来让人忸捏得紧。”
“还能咋地,当然是与鞑子死战了,莫非还能投降鞑子不成?”王义守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李啸、陈猴子、王义守三人打马前行,热浪蒸腾中,人与马都是汗出如浆,放眼望去,全部荒漠之上人迹渺渺,连天蓑草中装点着几棵枯树,远远地能够瞥见几个被焚毁后只剩残迹的村落废墟,令人徒生苦楚荣枯之感。
这是一座建在一个非常峻峭的小坡上的小驿站,此处本来另有明军驻守,自前年大凌河之战明军惨败后,因兵力不敷且四周无营堡相依恃,此驿站便被烧毁。
“义守说得没错,若真赶上了大队鞑骑,我们便与他们死战到底。如果有人敢降鞑子,我李啸定当场格杀了他。”
李啸俄然想起一个题目,他有些猎奇地问道:“却不知,你们昔日哨探,可曾抓得甚鞑子返来?”
听完二人之话,李啸脸上亦开端显出沉毅之色。
李啸三人从一条长满杂草的烧毁巷子上纵马而上,入得此中。
李啸笑了笑,沉默了半晌,然后降落地说道:“自古繁华险中求,我等知名有望之辈,若不自已打拼个出息出来,只得一辈子屈沉终老。若如此,纵得老死床榻,李某倒是死不瞑目。”
“陈猴子,你娘如何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李啸故意调度下氛围,笑着发问。
“陈猴子,王义守,我等稍息半晌,争夺在早晨赶到小凌河驿,在那边歇息过夜。”李啸边啃面饼边说道。
此时的小凌河驿,破败不堪,只剩下了一堆长满青苔的残砖剩瓦,在一片喧闹的月色中,夜风萧萧,蟋蟀轻鸣,尤添了萧索之味。
李啸勒马回望,南面的锦州城已只剩一个恍惚的表面,在六合之间沉默耸峙。
太阳西沉之际,李啸三人终究来了小凌河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