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行[第1页/共2页]
八月初的午后,阳光炽热袭人,烤得空中热浪滚滚,热风拂过一望无边的荒漠,收回古怪而降落的尖啸声。
没想到李啸刚问,一旁的王义守便大笑起来,他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抢在陈猴子话前说道:“副队你却不知,这陈猴子来当兵时,当日高把总还是百总,见他来当兵,嫌他过于肥胖,便欲打发他回家去。这陈猴子一急,忙说,百总大人,你怎可用人只看表面啊,我陈猴子本领大着呢。高把总骂道,你这瘦猴有个屁的本领。陈猴子便大声说,俺能吃面饼!高把总和一众部下几近笑岔了气,有功德者便端来面饼盘子给他吃,这陈猴子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面饼,几近噎死,幸得医官救活。厥后高把总见其当兵之志颇坚,方部下包涵,终究承诺其当兵。”
李啸的声音掷地有声,让陈猴子与王义守不觉一凛。
陈猴子与王义守沉默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吃完手中的面饼,一同起家解马,与李啸一起重新上路。
李啸、陈猴子、王义守三人打马前行,热浪蒸腾中,人与马都是汗出如浆,放眼望去,全部荒漠之上人迹渺渺,连天蓑草中装点着几棵枯树,远远地能够瞥见几个被焚毁后只剩残迹的村落废墟,令人徒生苦楚荣枯之感。
“嗯,二位不愧是老哨骑,就这么办吧。”李啸点了点头。
李啸笑了笑,沉默了半晌,然后降落地说道:“自古繁华险中求,我等知名有望之辈,若不自已打拼个出息出来,只得一辈子屈沉终老。若如此,纵得老死床榻,李某倒是死不瞑目。”
王义守一样长叹着说道:“李副队,现在辽西各营各所的哨骑队,均是在田野探得些许敌情后,便敏捷回返,向上边陈述一下鞑子的意向便可。即便如此,仍然有哨骑夜不收因为逃归不及,被鞑子追上杀死。上个月,广宁左屯卫的哨骑队,便被鞑子哨骑所围,二十名哨骑中,十五人被杀,只剩五人仓促逃归。俺敢说,全部辽西之地,只要李副队敢这般以身犯险,以戋戋三骑,便能前去这鞑子哨骑出没的大凌河处哨探敌情,别人实无此胆量。”
王义守脸上也开端闪现忧色:“但愿我等此行顺利吧,不然,只凭我等三人,怕还不敷大队鞑子哨骑塞牙缝呢。”
“若果然被围,李某会力保你们逃离,然后我再与鞑子拼个同归于尽!”吃完面饼的李啸,闷闷地吐出这句话,随后拍了鼓掌上残留的面渣,起家去一旁解上马匹。
李啸勒马回望,南面的锦州城已只剩一个恍惚的表面,在六合之间沉默耸峙。
李啸俄然想起一个题目,他有些猎奇地问道:“却不知,你们昔日哨探,可曾抓得甚鞑子返来?”
陈猴子苦笑了一下,连连点头:“副队,俺实话说了吧,经历了前年的大凌河惨败及本年的金州沦亡,现在的辽西军将们,皆已被鞑子吓得破了胆,莫说杀鞑子斩首级,便是哨探敌情亦是非常难为!唉,想来让人忸捏得紧。”
李啸等人找了一块还算完整的断墙坐下,没有升火,三人就如许靠着墙悄悄地歇息,吃饼喝水。同时散开马匹,让它们当场食些青草。
陈猴子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一时候都感受相互的间隔拉近了很多。
陈猴子听得李啸这般问话,却来了精力:“副队你不知,俺实在有个大名,是村中私塾先生取的,叫陈顺富。只可叹,俺活了这么大,却与这顺富二字没沾过边。俺三岁丧父,母亲再醮后,跟着后爹度日。俺那后爹更是穷极,又家口浩繁,故俺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如柴有如猴子一样,才得了这名个外号,至于俺的大名,倒是少有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