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一）[第2页/共4页]

吴芳婷闻之欲呕，尖叫一声，赶紧翻开车帘探头出去大口呼吸。

内阁值事房内，魏忠贤与叶向高交代了御批奏疏，回身便走，却为叶向高俄然叫住。

魏忠贤点头道：“威海伯调回了沈家班，又将京师各大梨园、风月楼的琴师尽数征调，躲在泛博严实的军帐中，每日里吹吹打打，哭天抢地的，仿佛在排练新戏。”

温子怡望着繁忙的工地，很久苦笑道：“算了，那孩子不知又要搞甚么鬼，我们还是别碍他的事情了。再说，我家老爷子硬要和他生分，忠哥又方才和他闹得不痛快，此时见面也是难堪，还是今后再说吧。”

魏忠贤闻之落泪，再次感慨上天不公，然后苦笑着回道：“启禀皇爷，沈重藏得严实，至今不漏涓滴风声。自领了皇爷的圣命，老奴便厂卫齐出，表里刺探，两日来动静虽多，却猜不着威海伯的真假。”

曹化淳躬身肃容道：“辽西的定边军，是正月十八到的觉华岛。正月十九才到达右屯，除了王福部五百人留驻觉华，唯有马成麾下一千五百步兵。正月二十四，平阳桥大败传至辽南。威海伯当即出兵北上，当日便霸占复州、永宁。二十五轻取盖州，二十六连下耀州、海州，此时离西平堡另有两百里，何谈救济广宁？”

温吴两家的马车，天然比不上定边军的铁骑，缓缓而行两今后，京师已然模糊可见。

吴夫人、温子怡也隔窗了望，不明以是。

曹化淳笑道：“建奴正月十九出兵，二十过河，二十一围攻西平堡，二十二广宁军平阳桥大败，孙得功偷袭了广宁，王化贞弃城而逃，他又如何死战诱敌？”

朱由检问道：“王化贞但是死战诱敌？”

曹化淳仓猝答道：“若论及其他，奴婢不敢妄言，若只谈此次辽西会战，奴婢敢以人头包管。”

朱由校闻听，更是抓耳挠腮，赶紧诘问道：“那沈重呢，他就不露面么？”

叶向高不悦道：“非是圣旨，乃是中旨。”

凝立好久，朱由检俄然说道：“这么说，朝臣对沈重的弹劾，皆是伪言攻奸了？”

朱由检点头长叹。对曹化淳问道：“定边军战力如何？”

朱由检点头叹道：“沈东海用兵如神，真乃天纵奇才也。天子对其留意极深，原觉得定边军北上，可一战规复辽东，起码亦可保住辽西，不想还是力不成持啊。”

曹化淳苦笑道：“威海伯再能，可惜定边军成军太短，并且兵源太杂，兵力太少啊。殿下，您想想，凭着骑虎帐那两千杂碎，另有两万多辽阳败兵，能打到现在的份上，已是阿弥陀佛了。”

叶向高笑道：“岂敢叮咛魏公公？只是天子有旨，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辽东事件，现在熊廷弼、王化贞皆已入狱，唯有威海伯迟迟不入城接管会审，老夫身为首辅，天然要问问圣意。”

朱由检听了连连奖饰，又向曹化淳问道：“比鞑子又如何？”

吴芳华气道：“姊姊亦是偏疼而论，你也未去过辽东，因何不信那忠良后辈，反而信那幸臣沈重？”

曹化淳笑道：“这有甚么不好了解的？对天子忠，自当吃紧赴京，对臣子恨，自当奉旨安闲入城。依奴婢之见，还不是因为愤懑朝臣弹劾，朝野又一片歪曲漫骂，以是负气不肯赴三司受审。”

吴芳晴扬声笑道：“就凭二条罢了！”

朱由校听了一呆，刹时又是大喜，拍着魏忠贤哈哈笑道：“姓朱的小寺人，那不就是朕和信王么？好，好，好！小寺人好啊，小寺人棒啊，朕就想当个小寺人！沈东海没有孤负圣意，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朕不堪神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