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六）[第3页/共3页]

魏忠贤眉头一扬，肃容问道：“是甚么？”

沈重笑道：“叨教魏公，齐楚浙党今安在？皆为东林贬为奸佞，罢于处所乡野了。我观东林行事，你战我则战，你不战我仍战，既然总要一战，何不先动手为强？东林策动郑贵妃，刁难李选侍，弹劾魏公客氏，可曾有一丝息事宁人之举？”

沈重嘲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身故名灭！”

魏忠贤哈哈笑道：“辽东堪舆，疆场摹拟，三大会战，公示于众。凡有眼耳者，谁能不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戋戋谎言何故伤伯爷之名，戋戋漫骂何故盖定边之功。凡有手口者。谁能坐视名将抱屈，强军受辱，必将哗但是起，批评其非。衮衮诸公，当留骂名于天下，身败于万民！届时威海伯再赴三司，即使伯爷想昂首认罪，又有哪个官员敢定伯爷之罪。”

魏忠贤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沈重问道：“这是甚么？”

火卷腥膻可舒口舌，水温香醇可荡热血。朱由校、朱由检二人，围炉而坐，口不离羊肉，杯不断美酒，眼不舍脚本，正吃喝玩乐得不亦乐乎。

沈重笑道：“那我就痛快认罪，风雅承认。东海此心只忠于天子，愿浴血疆场，愿去国离家，愿罪孽滔天，愿阴私暴虐。”

魏忠贤饮罢杯中美酒，对沈重低声笑道：“辽西大败，朝野群情激愤。东林难脱其罪，便欲混淆一池水，以求脱身委过。内阁请旨三司会审，东林舍化贞而论其罪，却又以大义责兵事，以忠君淆是非，以公允倒吵嘴，以揣测生谎言，试图裹挟言论，三分化贞之罪，将熊廷弼和东海一并牵涉出来。现在天下汹汹，群情忿忿，咱家可为东海日夜提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