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七）[第1页/共4页]

朱由校不悦道：“若非平阳桥之败，我大明可复辽阳，若非化贞无能，我大明可复辽西。这乃是你脚本之言，朕深觉得然，王化贞兵败平阳桥，熊廷弼不战而逃，此二人皆是罪人，你因何前后不一，又发公允之论？”

朱由校哈哈大笑，回身登上马车，坐好后俄然对沈重落寞一笑，难舍难分道：“东海，你远赴万里，朕还能再见你么？”

刘二杆低声说道：“孙公公大志不再，每日里悠悠养老，听到伯爷欲远赴外洋，连连奖饰伯爷贤明，还让伯爷给他留个位置，说是今后老了，便随伯爷海上垂钓。”

朱由检问道：“此岛多大？”

沈重苦笑道：“王化贞一意反攻，不整城池，不修军堡，辽西皆是平原，无险可守，熊廷弼亦是两害相权，为保中原要地也。”

沈重笑道：“这是向我表态，以示态度。”

瞧着沈重鄙夷的目光，朱由校坏笑道：“你委曲个屁，等你扇完群臣的耳光，获得天下赞誉的隽誉，再假模假样地去三司认罪，朕还要愿意当个昏君，夺了功臣的爵位，罢了铁军的称呼，让你们抱屈而走外洋，实际上倒是去海上清闲。你们万人敬佩，朕却要骂名滚滚，朕这委曲又向谁去诉？”

沈重笑道：“臣筹办在京师暂居，先和朝臣打三个月交道，等威海卫筹办精密。现在托陛下隆恩。数万工匠日以继夜，战船、运输船每月各造三艘，臣又托孙公公威胁宁波船厂，下个月开端每月可各增加二艘。等臣回威海卫，战船当有四十艘，运输船当有三十艘。海军物质皆已练习齐备，自当本地而下，携船厂工匠、海军战船分批登岸海岛。若说安身万里，节制海路，没有一两年难成其事，但是封闭朝鲜倭国，先为陛下弄些银子，倒是迟误不了。”

朱由校苦笑点头，对沈重说道：“朕考虑一下。虽是你忠心之言，也不能让你束手束脚，没法发挥，等朕想好了，天然奉告你。天气已晚，王弟，我们就回吧。”

瞧着朱由校沉默。沈重伏地而跪，扬声说道：“陛下，臣之品性，陛下深知！乃是个仗着天子恩宠。没法无天，趋利避凶的性子。臣晓得陛下不喜熊廷弼霸道，两次任免又皆为陛下首肯，臣为熊廷弼讨情，必定伤了陛下脸面。但是为天子国度。为忠良贤才，臣有肺腑之言，请陛下先治臣罪，再听臣言！”

沈重点头道：“详细不知，但约莫与琼崖二州相仿佛。”

朱由校苦着脸道：“没一个消停的，谁说得都有理，朕也头痛啊。对了，东海亦是名将，你说孙徒弟和王在晋谁的方略最好。”

朱由校哈哈笑道：“晓得你委曲，那威海伯和定边军，朕都给你留着，等你功成身退，再赐还给你就是，没准还能加上一级。”

沈重也不转头，悄悄说道：“二杆，孙隆那边如何？”

刘二杆似欲劝谏，终是一叹，低头领命。

刘二杆、王碾子从黑暗中走来，恭敬肃立于后，也是一言不发。

刘二杆笑道：“都是让东林气得。”

沈重笑道：“若非避实击虚，出其不料，以多打少，倚强凌弱。定边军一次硬仗下来，便烟消云散矣。陛下，信王，从山海关北上，再无计谋空间，再无投机取巧，可满是死战硬仗啊。”

沈重笑道：“自古方略从无万全，只从方略而定，天然攻比守好，陛下圣裁，当以可行动先。王经略主守，重修山海关八里铺。整军练兵，以五年计，共需白银近千万两。孙阁老主攻，从山海关一起北上筑城。同时整军练兵，每年耗银须五百万两，五年需两千五百万两。以是，陛下有钱就听孙阁老的，没钱就听王经略的。就是这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