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七)[第2页/共4页]
沈重果断道:“孙阁老主攻,练兵筑城两不误,层层推动,安闲光复辽东。王经略主守,以山海关、八里铺为凭,积储气力,以待将来。两策比拟,天然孙阁老的方略最好。”
瞧着沈重鄙夷的目光,朱由校坏笑道:“你委曲个屁,等你扇完群臣的耳光,获得天下赞誉的隽誉,再假模假样地去三司认罪,朕还要愿意当个昏君,夺了功臣的爵位,罢了铁军的称呼,让你们抱屈而走外洋,实际上倒是去海上清闲。你们万人敬佩,朕却要骂名滚滚,朕这委曲又向谁去诉?”
朱由检点头道:“四十七年你出兵北上,四十八年定边军成军,而后辽沈、辽西两次大战,皆百战百胜,也不过两年罢了。”
魏忠贤闻听一愣,刚要否定,可瞧着沈重嘲笑的神情,便又一叹,刚想解释,沈重已然拂袖而去。
沈重笑道:“自古方略从无万全,只从方略而定,天然攻比守好,陛下圣裁,当以可行动先。王经略主守,重修山海关八里铺。整军练兵,以五年计,共需白银近千万两。孙阁老主攻,从山海关一起北上筑城。同时整军练兵,每年耗银须五百万两,五年需两千五百万两。以是,陛下有钱就听孙阁老的,没钱就听王经略的。就是这么简朴。”
朱由校笑道:“你此去万里,六合之遥,不必事事请奏,朕许你专断之权,可代天行事。别的你没了身份,想来与本地来往不便,南京有孙隆,宁波有吴权,朕再派一内官,为广东市舶司寺人。兼海军监军,助你成绩海盗大业。”
沈重笑道:“若非避实击虚,出其不料,以多打少,倚强凌弱。定边军一次硬仗下来,便烟消云散矣。陛下,信王,从山海关北上,再无计谋空间,再无投机取巧,可满是死战硬仗啊。”
朱由校苦笑道:“当时朕初登大位,不懂朝政,国事皆委内阁,大事皆推六部,不过是个胡涂的安排罢了。你是朕的近臣,又是朕的好友,不肯阳奉阴违。又是为了国事,何罪之有。你且平身,固然说来,朕固然不喜熊廷弼,却还受得住你的顺耳忠告。”
朱由校鄙夷地看了一眼沈重,点头感慨道:“东海,你这大决斗一出,那里是辩不白之冤,清楚就是打人耳光好不好。从叶阁老开端,张鹤鸣、熊廷弼、王化贞,另有这么多的重臣言官。瞧着他们一个一个轮番挨打,朕倒是看得痛快,你可要本身谨慎。”
朱由校心对劲足地登上马车,俄然转头对沈重笑道:“朕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为你立名,朕顶着满朝的压力为你延缓三司,朕还要变成昏君薄待功臣而遭骂名,朕是不是很贱?”
朱由校点头而笑,朱由检俄然直视沈重笑道:“不知东海另有甚么难处。无妨尽数提出,请天子一并圣裁。”
瞧着朱由校无法苦笑,沈重躬身说道:“萨尔浒之败。熊蛮子勇抗重担,二赴关外,经略辽东。不避危难,不辞辛苦。以攻代守安闲设防,补葺城池整训士卒,方才一扫颓废稳定大局。但是东林抢功夺权,听任浙党逼其离职,换了不知兵事的袁应泰,方有辽沈之失。”
朱由检终究神采普通,对沈重赞誉一笑,然后对朱由校说道:“东海之言乃是正论,还请陛下首肯,允了东海这一片碧血赤忱。”
沈重仓猝躬身笑道:“六百万两,一年啊,陛下!”
沈重天然不会犯傻,仍然恭恭敬敬,三拜九叩,等朱由校点头发笑后,方才一脸忠义千秋的嘴脸起家。
朱由校晒然一笑。对沈重点头说道:“东海为人,朕一贯深知,乃是个淡泊名利的性子。既然托腹心付于你,便当用人不疑,又何必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