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拱手让出千斤重[第1页/共4页]

蒋海山见沈重神采寂然，便当真说道：“骑虎帐入建州凭的是避实击虚，无争胜之心而乱建奴，方得可胜。辽阳会战，凭的是两万五千士卒二个月完成了浩大完美的工事，以及锋利浩繁的火器。”

沈重笑道：“似是而非！主如果辽东经略和辽东监军，当时乃是臭狗屎一个，无人愿为罢了。你我入辽东，败则顶缸，胜则抢功，以是当时无人与吾等争论，反而恨不得我们快快分开。”

周永春仓猝安慰熊廷弼，回身责备沈重：“沈小子说话阴阳怪气，有话何不直说，非要闪闪动烁。”

蒋海山想了想，说道：“如果火器充足，又满是骑虎帐的老弟兄，飘忽不定而对阵数量相称的建奴，可胜。”

熊廷弼也不虚言解释，问道：“你辽阳军去处如何，可肯申明？”

沈重带着马成等人，更是谨慎翼翼地躲在哨卡箭楼底下，鬼鬼祟祟打量着内里，一副做贼心虚的小人嘴脸。

沈重笑着对周永春道：“周大人，我送与熊经略的这首诗如何，但是至理名言呼？”

熊廷弼起家怒道：“自抚顺清河，到溃败辽阳，建奴也是丧失颇重。你小子又尽毁其故里，天寒地冻，无可挽救，想来建奴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九边、直隶、山东十八万救兵连续达到，就是各土司精兵也大多出关。我只需求一年，不，半年，便能够挥师北上，一举毁灭建奴，沈小子可情愿帮我。”

万军轰但是动，纷繁提着米面菜肉、扛着木料绳索出去帮手，特别是活过来的潘林和刘大江，挥动着东西嗷嗷叫着滚了出去，对几位大人看都不看一眼。

沈重笑道：“国本之争，东林力保之，可赢利也。”

沈重笑道：“为国为民，不过是尽了本分，不敢劳动经略大人嘉奖。”

沈重嘻嘻一笑，说道：“只要借口光亮正大，把贤人之言朝廷法度喊得清脆，哪管得心性如何？这不是你们文官的绝学么，小子用来非常舒畅也！”

瞧着熊廷弼点头，沈重笑道：“天子许之，为得是你熊大胡子在辽东的本领，更是朝臣分歧保举，虽有杨镐功过的波折，倒是众口一心，使朝廷无纷争罢了。朝臣保举与你，一是你的能，二是你与东林大臣交好，三是你非东林中人。至于我，入辽败则论死，胜也是天子家事，不敷位列朝堂，不说也罢。”

沈重问道：“如果现在让你与建奴野战役锋，能够胜？”

周永春也是气得一笑，咬牙切齿对沈重说道：“枉老夫担着干系，尽起山海关辎重，随你同赴辽阳，碰到点费事，你小子回身就卖了老夫，此次定不与你干休。别躲了，辽阳百姓都说故里可重归，祖地得保全，皆是辽阳军死战的恩德。不但不怪你们，还节俭口粮前来犒军，还不收了小民气机，勿要冷了辽东父老的厚爱。”

沈重笑道：“辽东统帅非你莫属，但是你熊大胡子当得了攀附严嵩的胡宗宪么，或是肯为张居正门下的喽啰戚继光么？”

熊廷弼拍案而怒，大声说道：“你这是何意，莫非幸运胜了几次，就鄙视老夫？”

沈重笑道：“我对辽东不悲观，我对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国力不悲观，我对朝堂诸党倒是悲观至极。你们来此想必也有领受辽阳之意吧，不然何必经略、巡抚齐至，但是怕我居功自大，不肯让出辽阳。实话实说，小子从无此意，并且正想分开辽阳，斯地斯民、辽东重担，小子愿拱手让之。”

辽阳百姓簇拥而至，对着虎帐叩首大哭，谢声四起，让辽阳军上上面面相觑，摸不着脑筋。沈重正要派人出营扣问，却见百姓俄然分开，让出中间门路，少数民族装潢的彪悍士卒拥着两文一武而出，前面的恰是熊廷弼和周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