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二）[第1页/共4页]

滚滚声浪，杀声震天，雄浑威武，气动江山。肃杀之气，凌冽无情，冰冷彻骨，慑人灵魂。铁骑嘶鸣，铁甲光寒，马刀嚯嚯，气势逼人，向百五十步外澎湃澎拜，如浩浪冲天。沈重若无其事，魏忠贤一身骚气，朱由校、朱由检一齐变色，双股战战，长矛乱抖，竟是浑身酥软，神识恍惚。

李晟点头斥道：“你和伯爷就学不了甚么好。别看热烈了，还不快跑，想看天子他们换裤子不成？”

沈重必定道：“恰是辽东全景！北至赫图阿拉，南至旅顺双岛，西至朝鲜鸭绿江，东至万里草原，当然另有辽西、山海关、京师以北诸城！”

沈重坏笑道：“万岁如果此时悔怨，还来得及。”

朱由校、朱由检素知沈重凶险，竟然也不嫌恶心，一齐伸手一探，然后连连甩手哈哈大笑。

沈重苦着脸嚎道：“不信你摸摸我的裤子，全他娘的湿了！”

朱由校叹道：“自安定倭寇，抗倭援朝，天下承平已久，恐士子不识兵凶战危，虽可激昂热血，却不免空谈误国。亦恐百姓安居百年。早已没了血气，忘了罹难之苦，失了警戒之心，只顾斗米油盐。谁会与国同气？”

只见周遭两里的高山上，到处都是野生搭建的外型，固然尚未完工，可三人是多么人物，一个天子。一个亲王，一个寺人，天然能够看出，这泛博的地盘上，竟是一副实景舆图。

朱由校扫了一眼沈重的新衣，然后很有优胜感地绝口不提，对沈重笑道：“堪舆不错，摹拟更不错，我心甚慰啊。不过你还没奉告我，你搭建的阿谁圆楼是干甚么的？另有传闻你调回了沈家班，又调集了全京师的梨园子和青楼琴娘，跟我说说，到底要排甚么新戏？”

朱由校、朱由检天然犯贱，点头而笑。三人跟着沈重，跨过沟壑。超出工棚，穿过帷幕，停在了一大片冷僻的工地边，望着工地上凹凸起伏的形状。不由纷繁目瞪口呆。

百骑随扈摆布，三辆温馨朴实的马车顺次而行，出正阳门入外城，出永定门至南郊，终究停在了灯火透明的定边虎帐外，而威海伯沈重早已恭候多时了。

小寺人上前翻开车门，魏公公奴颜婢膝地下了马车，正要回身亲身为天子、信王开门，沈重疾步上前，死死拉住了魏忠贤，大声笑道：“魏公但是来迟了，让东海好等！”

快步走来的朱由检公公问道：“却不知是哪位贤人所言？”

沈重一边带路，一边笑道：“本日非论君臣，只论好友，民见而不跪，军视则不礼，请两位公公莫要见怪才好。”

瞧着朱由校、朱由检仍然迟疑，沈严峻声喝道：“官方有言，大明颓废，始于万历天子数十年不视朝，躲在深宫贪婪酒色，华侈无度，而与民争利也！官方另有言，当明天子不学无术，目不识丁，又与客奶有私，重用客氏对食，沉迷木工粗陋之术，昏庸无能而将国事尽附于权阉，乃至民生困苦，国事颓废，方有辽东大败也！”

沈重不语，笑着领着三人超出帷幕，到了另一处园地，竟然也有周遭两里之地。

不等魏忠贤点头应诺，朱由校转头对沈重说道：“你意欲何为？”

五百骑闻声而动，缓缓向前，逐步提速，卷动风云，滚滚而来。百骑在前，如林而动，百骑在后，如山在摇，百骑相随，如天塌地陷，两百骑奔腾，如海潮洪涛，铺天盖地。

朱由检傻傻反复问道：“你说这里就是辽东？”

沈重肃容道：“百姓之力岂可忽视？若非蒙元残虐，残暴不仁。乃至民怨沸腾，揭竿四起，太祖高天子何故扫平天下，驱除鞑虏！抚顺初陷，辽沈、辽南、辽右、辽西，百姓皆漠不体贴，孰会毁家离乡，一死抵挡？但是此时，陛下不见今铁山六十万百姓，正枕戈待旦。蓄势而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