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五）[第2页/共3页]

朱由检镇静以后，却俄然点头苦笑道：“东海，秦汉今后，国度一统，儒道昌隆，已逾千载。居中心以威蛮夷，处上国以恩藩属，持操守而言仁义，积德举而秉忠孝。君子言于义，小人言于利，即便现在民气不古，你想以天下之利动乱万民贪婪，以四海之财驱生中原野心，恐怕难以登天啊。更不消说诱其去国离家，背弃乡土而运营外洋。东海不见嘉靖年间的王直，称徽王而为倭国太上，胡宗宪一纸招降文书，便决然渡海来归，乃至身故名灭乎？”

朱由校闻听，当即恶狠狠说道：“种粮，让他们都给朕种粮，谁不好好耕作，就给朕易其主，灭其国！”

沈重无法道：“陛下，北方水利不修，比年大旱。江南鱼米之乡，纷繁种桑养蚕、改栽茶树、挖泥烧瓷，叨教陛下，长此以往，我大明吃甚么？一旦有个天灾天灾，流民四起，您拿甚么施助哀鸿？如果稍有差池，立即就是大水滚滚，改朝换代的结局。”

朱由检点头道：“即便如此，比拟我大明亿万百姓，也不过些许之人。”

沈重笑道：“尊老爱幼，品德也，为何，乃为保护朽迈将死之人，乃为珍惜重生稚嫩之子。一夫一妻，品德也，为何，乃为保护血脉传承，乃为稳定国度宗族次序也。不偷不盗，不抢不夺，品德也，为何，乃为保护私家所得，乃为大家放心劳作也。勤奋自强，修身自律，品德也，为何，乃为鼓励出产不使物质不匮，乃为敦睦相处团连络作也。仁爱天下，捐躯奉献，品德也，为何，乃为我中原族群劈坚斩棘，共度难关，繁衍不息也。”

沈重笑道：“臣也想啊，以是才忍痛阔别陛下，大义不要名分，含泪而舍乡土，行残暴师法倭寇。劫夺四海，逼迫藩国。”

朱由检却点头说道：“岂能以偏概全。机会稍纵即逝，自前人亡政失，天子当刚毅判定，趁大有为时一举而定，岂能够缓济急，等候先人？”

沈重瞥了一眼朱由检。嘻嘻笑道：“殿下贤明，比臣强百倍。只是臣性子疏懒，但求为天子国度略尽绵力，为万世承平稍有补充。只喜剑走偏锋，不肯逆流而上，此心无憾便可。至于我死以后，哪管他大水滔天。”

沈重双目一闪，吃惊问道：“想不到陛下竟别有机抒，臣佩服万分，还请陛下指教。”

沈重笑道：“只要方向精确，何必非要在有生之年建功。上为天子国度，下为百姓百姓，我开了一道通达四海、殖民域外的口儿，至于何时克尽全功，又关我甚么事情。最起码，当个四海悍贼。劫夺大洋，阿谀天子，反哺朝廷，还是能做到的。”

沈重笑道：“殿下，品德无所谓精确，无所谓高贵，乃是人之需求也。老者无所依，大家皆会老，以是当尊老。幼者无所靠，大家皆重生，以是当爱幼。需求酿陈法则，法则变成法度，法度升为标准，此所谓品德之源。”

朱由校也点头说道：“扯得有些远了。东海，你这设法虽好，手腕却过于费事。依朕看来。一道圣旨便可，何必远赴外洋，离家万里，和朕人海茫茫，再难想见？”

沈重嘲笑道：“但是现在西洋诸国的舰队远征非洲、美洲。用本地无偿弄来的黄金白银、宝石香料，换得我天朝的布匹、丝绸、茶叶、瓷器，每年流入我朝的白银何止千万，但是我大明流失的物质却如山似海，长此以往，我大明除了金银另有甚么？更何况。这些金银皆在朝野官吏、朱门世家手中，和您可没半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