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辽东悲怆[第1页/共3页]
“蠢材,本日起,庄中连坐,十户为一坐,有一户逃,其他尽斩,逃者捉回,凌迟正法。我就不信这帮尼堪就不怕死,不怕死,辽阳、沈阳、抚顺是如何丢的。”阿敏本就凶悍的面孔脸红脖粗,更显峥嵘。
前两批船运走的都是大户,散尽家财,买来船位,留下的都是苦哈哈,可也得熬着,用旅顺兵爷的话讲,朝廷不会不管,毕竟数十万辽民嗷嗷待哺。
刘福贵眼中无神的依托在窝棚里,心神不知到了那边。一旁的邹怀恩长叹一声,欲劝无语。两人既是邻居又是发小。邹怀恩十岁出头父母双亡,只剩小他两岁的mm,没有刘福贵一家的布施,兄妹俩早已死了。
前几日,建奴雄师来犯,攻金州甚急,吴父与吴群及吴氏后辈上城助战,吴父城头苦战中箭倒地,临终言南下,到山东避祸,辽事已不成为。
沈阳,大金国都城,虽说自辽沈之战后数年已过,但是沈阳还没有完整规复昔日的繁华,市道非常的凄清,汉人仓促而行,看到女真人路过仓猝绕行,唯恐惹怒女真老爷,被立毙刀下,在这里汉民的职位连蒙前人、朝鲜人都不如。
天启五年三月始,旅顺被围。不过,是被灾黎围城。从辽南四卫以及辽中各地涌来的灾黎,围住北城,并连绵至南城北面。
邹怀恩回身看看内里,心中更是腻烦,围着旅顺北城直到南城北面的两百步大道两侧密密麻麻的到处是窝棚,有之前的避祸者留下的,更多的是新立起的,怕得稀有万人挤在这里,都是辽南各地的避祸的人群,有本来军户,有大户人家,有逃奴,现在都肮脏的挤在一起,为了一线的但愿,能够逃到山东,离开苦海。
吴群的内心倒是一片冰冷,他看着燃烧的宗祠,一言不发,回身越上坐骑疾风,穿过燃烧的庄院追上渐渐行走的大队,他不敢转头看看燃烧的故里,怕泪水当众流下来,因为二十一岁的吴群已是吴家的家主了。吴家是永乐年间从江西被贬到辽阳的大族,到吴群之祖父这一枝任复州卫批示同知而迁至复州,父为批示佥事,兄为百户,辽沈之变时,兄战死辽阳,父受伤归,言道事不成为,恐建奴不久就囊括全辽。
城南,范文程府,范文程,高鸿中相对无言,油灯暗淡灰黄,室内寂静。
很久,“今地盘残落,人丁散落,复州之过后,汉人惊惧,唯恐步厥后尘,也恐后代子孙居此,俱争相流亡,其势不止,鞍山,辽阳,盖州,复州背叛纷繁,”范文程干巴巴的声音在室内反响。
“宪斗,咳咳,勿急,汗王本年六十有七了吧,前日听闻往年交战大亏本身,咳咳,茶不错。”高鸿中用心喝起茶来。
二日晨,距义州不远的鸭绿江东岸,罗山与弟弟罗东、罗昌、mm罗娟与腾海、腾河兄弟跪地痛哭,对岸只要悠悠群山,听闻哭声,他们是为死在凤凰城的罗家大姐、腾家父兄,和死在路上的罗家父母,腾家母亲而恸哭,几个半大小子衣衫褴褛,含泪北顾。
“实没法了吗。”高鸿中长叹言道。
代善浅笑看看岳托,他扶了扶手上的铁扳指,悠悠道,“我儿可有良策。”代善对岳托甚为对劲,本身诸后代中,只要岳托勇敢勇毅,可堪依托。虽说前两年父子间有所嫌隙,不过,两人都明白,在外人看,他们毕竟是父子,只可和不成斗。
旅顺城,洪武四年立,北城,永乐初年包砖,周一里二百步,高一丈二尺,阔两丈,分南北两门,南城在北城包砖后十年包砖,周一里三百步,高一丈二尺,宽两丈五尺,分南北两门。自建成始,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