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建安旧事[第1页/共3页]

殿内加了个六扇彩屏，将放满奏折的桌案遮了起来, 屏风内里又加了一张八仙桌。想来，本日只他们三个, 萧澄是不欲折腾着一个弄一个食案了。

萧澄故意拉拢他们，便略显责怪地对萧虞道：“叫甚么徐大人？当真算起来，他是朕的表侄，你是朕的从子，你便是喊他一声表兄也是使得的。”

按理说，一个才御极六年的年青帝王，不该该失了锐气才是啊！

萧虞到这会儿还影象犹新：那种掺杂着记念、神驰、惭愧却又决然的神情, 庞大的差点令萧虞剖析不清楚。

“多谢至尊。”萧虞道过谢，起家亲身给他盛了一碗甜汤，“至尊先喝点儿汤，开开脾胃再用不迟。”又号召徐澈，“徐大人也请。”

这倒的确是她的性子。

“那是建安五年的一件旧事，”萧虞考虑了一下言辞，娓娓道来，“奏折上奏的是江浙浩繁官员结合，欺上瞒下，贪墨救灾粮款一事。但元帝的批复，倒是只诛杀了寥寥数人，其他人等，便是情节严峻者也不过是徙三千里，情劫较轻者免官，再轻者竟还许输金赎罪！”

倒是侍膳女官一见三人出去，便赶紧号召宫娥、寺人们传膳，这会儿冷烹热炒、汤水鲜炖的，已经摆了一大桌子。

――坏丫头，你到底是不是用心的？

然后，叔侄二人便又其乐融融地用起午膳来，时不时还号召一下徐澈，作为东道主，绝对不失礼数。

或许是内心憋了一口气的原因, 萧澄竟是不知不觉便一起自行走回了披香殿。

萧虞微微蹙眉，左手食指略微短促地敲击着桌面，时而又无认识地抓挠。修得短而邃密的指甲刮在原漆桌面上，收回略显刺耳的声音。

徐澈心头一沉，却又听萧虞道：“不过，喊徐大人的确是过分陌生了些……”

“不错，我的确是不附和。”萧虞也不否定，“便是要留他们将功折罪，这罪也未免折得太等闲了！”

萧虞扶着他走到东面坐下, 口中道：“看来, 这英国公所献的药当真是居功至伟，至尊还是该多加犒赏才是。”

他也是常常出入禁宫的，与萧澄同桌用饭也不知有几遭了，天然不该拘束。

萧澄悄悄吹了吹，渐渐喝了几口茶汤，才问及了萧虞一上午的收成：“你也看了一上午的旧折了，可有甚么迷惑之处？”

萧虞嘲笑：“尽诛！”

萧澄被她扶着跨进殿门, 也绝身上出了层薄汗，竟是松快了很多, 心头那股气一下子也就散了。

待徐澈拜别，萧虞才道：“阿虞确有很多不解之处，还望至尊一一解惑。”

――恨铁不成钢！

没有获得被递汤菜的报酬，徐澈小小失落了一下，赶紧调剂了情感：“多谢至尊接待，多去世子。”

徐澈跟在二人身后, 完整插不上嘴，不由深感挫败。

“如果将这一干官员尽数诛杀，临时调派畴昔的又有几个熟谙本地的环境？而不体味详细环境，粮款该如何筹集？筹集以后如何发放？救灾该如何停止？”

“奸刁！”他一指摁在萧虞额头上, 萧虞也共同地哀叫出声, 逗得他又是一乐。

萧澄耐烦地聆听，见她满眼气愤与不解地望过来，才反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待残羹撤去，便有夏季里可贵的生果被切成小块儿，插着银签子端了上来，顺带的另有几样易消化的糕点和消食解腻的茶汤。

归正萧虞是不信的。

萧虞如有所思。

对了，元帝之前的那一名，不恰是景帝吗？

可不管是萧澄还是萧虞，对此都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