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豪杰】[第2页/共2页]

鸡鸭猪羊全数杀光，骡马牛驴全数拉光，门窗壁橱全数拆光，是谓三光；翻查箱子柜子，翻挖院室砖地，是谓两翻；能拿走的全拿走，不能拿走的全抛弃，使家家户户空无一物，是谓一空。

除了军队反叛，张宗昌在山东的税捐也空前绝后，各种苛捐冗赋共有60多种。田赋、契税、牙税这些合法税目且不说，另有富绅捐、军鞋捐、娼捐、戏捐、狗捐、鸡捐、锅头捐、修张宗昌生词捐、修张宗昌铜像捐……

“咦，那边是如何回事？”周赫煊眉头紧皱，指着远处躺着的十几个哀鸿问。

“记取了。”黄子明赔笑道。

小男孩儿盯着粥咽口水，但却懂事地说：“哥，俺不饿，你吃吧。”

跟张宗昌比起来，褚玉璞的确称得上爱民如子。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儿，闻着远处飘来的米饭香味，忍不住咽口水说：“哥，我饿。”

碗里的粥很稀，但没掺沙土，也算是有知己。固然吃不饱，却也饿不死，勉强能够吊命。

特别是有个梳小辫子的，竟然浅笑着朝哀鸿挥手，一起大喊道：“我叫魏子文，人称魏小辫子。各位山东的乡亲既然来到天津，我魏小辫子就该尽地主之谊。大师吃好喝好，山珍海味没有，但大米粥管够。谁如果在天津饿死了，我魏小辫子就不是妈生爹养的。”

黄子明硬塞到弟弟手里，叮嘱道：“俺听本地人说，有个周先生办了很多义学。在黉舍里读书用饭都免费，明天哥就带你去报名，你要好好读书，晓得不？”

自从张宗昌占据山东以来，一向穷兵黩武，不要命的扩放逐队。有的说张宗昌麾下雄兵10万，有的说20万，另有的说30万。至于到底有多少兵，连张宗昌本身都不清楚。

“快喝掉！”

黄子明之前还算富户，家里有六十余亩地步。可客岁被一帮兵士强行“剿匪”，不但抢光了他家存粮和钱款，拆光他家的屋子大院，乃至把地里的庄稼都一把火烧光。

黄子明起家望去，只见一个年青人忧心忡忡地走前面。背面跟着几其中年和老头子，那些家伙说谈笑笑，搞得就像郊游踏青普通。

“周爷仁义！”地痞寂然起敬。

周赫煊没好气道：“告诉哀鸿，统统抱病的，全都过来登记报导。那些病倒的也都送去病院，钱由我来出。”

军队需求钱来赡养，张宗昌是养不起那么多兵的，以是此时的山东兵军纪极差。一旦领不到军饷，兵士们便在老百姓身上打重视，惯以“剿匪”的名义，军队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