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庸夫人(1)[第2页/共4页]

芈月想起本身昨日又喝又跳的模样，不由赧颜：“哎呀，昨日我在夫人面前，当真失礼了，夫人可会怪我？”

那侍女笑道：“此处是西郊行宫，奴婢名唤白露，奉庸夫人之命，奉侍季芈。”

庸夫人浅笑着，看着两个女人轮番喝酒。两人的脸很快就红起来，身材变得摇扭捏摆。

孟嬴低声说：“因为我是母亲独一亲手扶养过的孩子，父王一向对母亲还怀着豪情。”

这个高耸的行动反而让芈月俄然感受拉近了间隔，去了拘束感，她怔了半晌，俄然笑了，也接过酒缶，学着庸夫人刚才的行动豪放地举缶大饮。

芈月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低声道：“是。”她既晓得庸夫人是秦王原配，那么对于现在的王后，不晓得她会是甚么样的心机，如果她是以也讨厌了本身，可如何办？

芈月听了“庸夫人”三字，这才回过神来，垂垂想起醉前之事：“啊，我想起来了。”说着亦是想起孟嬴，忙问道：“至公主呢？”

两人晕头晕脑地跟着庸夫人转到正在歌舞着的女伎中，跟着音乐不由自主地一起跳起舞来。

阪有漆，隰有栗。

庸夫人懒洋洋地抬起手来，轻抚了一下孟嬴的头发：“孟嬴，你来了。”

孟嬴怅惘地答复：“我，我也做获得的。母亲，你奉告我，我也能够做获得。”

孟嬴不晓得她提起南子是何意，惊奇地看着庸夫人，道：“是不是昔年的卫灵公夫人，‘子见南子’故事里的南子夫人？”

孟嬴用低低的声音说：“我晓得，傅姆也说过，我既然做了秦国的至公主，享用了国人贡奉，那么便要支出代价。秦国的公子们要疆场浴血，秦国的公主便也要作为诸国的联婚……”她说着，倒是越说越气愤起来，“不，我不肯意，我宁肯去疆场浴血，也不想去嫁一个老头，我一想到我要和一个这么老的男人……我，我就感觉恶心！”

但见她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边的酒水，击缶而歌：“阪有桑，隰有杨。既见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芈月被孟嬴拉着从长廊奔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惊呆了。

芈月伸开手作翱翔状：“我是鲲，击水而去三千里；我是鹏，扶摇而上九万里。飞啊，飞啊……”

孟嬴嘻嘻地笑着鼓掌：“对，有酒且乐，有歌且舞，管他甚么该死的燕国，管他甚么混蛋的父王……”

庸夫人长叹一声，轻抚孟嬴的头发：“孟嬴，你想让母亲如何办？”

很久以后，庸夫人才长叹道：“你若下不了决计，那就嫁吧。”

庸夫人看到了她，懒洋洋地问孟嬴：“她是你带来的？”

她已经猜到，孟嬴此时来找庸夫人，必是为了远嫁燕国之事，来向庸夫人乞助的。她站在那儿，心中亦是模糊期盼，庸夫人能够帮到孟嬴。

既见君子，并坐鼓瑟。

庸夫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似隔得非常悠远：“在魏家姐妹嫁出去今后，我本来觉得，能够如他所想，让步一步。但是我发明我做不到，以是我只能分开。因为我晓得，对于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来讲，你想在他面前直起腰，就只能比他更加铁石心肠。”

花圃正中的银杏树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半敞着衣衿，斜倚在树下，长发束起不着簪环，双眉斜飞入鬓，如男人般豪气的脸上带着慵懒之色。她抱着一只酒缶，喝了一大口酒，酒水洒在她的衣衿上，银杏叶子落了她浑身。

芈月也笑嘻嘻地被她拉着转圈，大声地问：“你说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