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庸夫人(1)[第1页/共4页]

芈月和孟嬴唱着跳着，终究体力不支，相扶着倒在女伎的身上。

孟嬴不晓得她提起南子是何意，惊奇地看着庸夫人，道：“是不是昔年的卫灵公夫人，‘子见南子’故事里的南子夫人？”

庸夫人悄悄点头：“你还记得吗，当日我离宫之时，曾经问你，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要留下来？”她轻叹，这感喟却似敲打在孟嬴的心头，“你挑选了留下来。”

庸夫人没有答复，沉吟半晌，才说：“孟嬴，你父王在统统的后代中，最宠嬖的就是你，晓得是为甚么吗？”

孟嬴笑得东倒西歪，手足挥动着解释：“高处漆树，低处栗树，见到喜好的人，就并坐鼓瑟作乐。有乐当及时行乐，不然转眼人就老了……”

歌曰：“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今者不乐，逝者其耋……”

孟嬴赶紧向芈月招手：“季芈，快过来见过我母亲庸夫人。”转头对庸夫人道：“季芈是我的朋友。”

孟嬴到了庸夫人面前，便成了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儿，再无秦宫至公主的气势了，只撒娇道：“母亲这里好生欢乐，也不叫女儿来共赏这美景与歌舞。”

阪有漆，隰有栗。

庸夫人长叹一声，轻抚孟嬴的头发：“孟嬴，你想让母亲如何办？”

芈月也笑嘻嘻地被她拉着转圈，大声地问：“你说是甚么意义？”

庸夫人俄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你当真要死？”不等孟嬴答复，她抬起手来指了指宫墙道：“你如果想归去持续绝食，倒不如往前走几步，跳下去，来得更痛快一些。”

孟嬴讷讷地说：“天然是晓得的，南子仙颜天下皆知……”

白露却如哄孩子般浅笑道：“您既跟至公主一起来，夫人就把您和至公主一样当作幼辈来心疼，如何会怪您呢？夫人还叮咛说，您若醒了，这行宫中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甚么就做甚么。”

庸夫人浅笑着，看着两个女人轮番喝酒。两人的脸很快就红起来，身材变得摇扭捏摆。

芈月也东倒西歪地笑着：“嗯，有理，有酒且乐，有歌且舞……”也跟着鼓掌唱起来：“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庸夫人感喟：“是啊，因为你是我独一亲手扶养过的孩子，以是你父王爱屋及乌。但是，傻孩子，你健忘了吗？就算是我，在大局需求的时候，也是不堪一击的啊。当年你父王为了娶魏国公主，也是毫不踌躇地丢弃掉了我。喜好、惭愧，这些豪情你父王都有，但是放在国度的好处前面，在他必须丢弃的时候，是一顷刻的考虑都未曾有的。”

孟嬴拉着芈月，醉醺醺地一边跟着哼歌儿，一边转着圈子。见芈月没有跟着唱，笑嘻嘻地冲芈月大声问：“季芈，你晓得这首歌是甚么意义吗？”

芈月谨慎地绕过歌舞着的女伎，走到庸夫人前面，行了一礼：“见过庸夫人。”

这个高耸的行动反而让芈月俄然感受拉近了间隔，去了拘束感，她怔了半晌，俄然笑了，也接过酒缶，学着庸夫人刚才的行动豪放地举缶大饮。

庸夫人拍拍身边：“坐到我身边来吧！”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芈月终究从沉浸中醒来，只觉头疼得短长。她嗟叹一声，捂着头坐起来，便听得一个女声笑道：“季芈醒来，喝杯解酒汤吧。”

孟嬴拉着芈月的手飞跑在长廊上。长廊很长，盘曲迂回。一起出去，但见奇花异草，遍植此中，斗丽斗香。

女伎长袖飞舞，曼声而歌：

但见孟嬴扑在庸夫人怀中，哭得梨花带雨，非常不幸。

孟嬴已经放开芈月的手，喝彩着扑到那白衣女子的怀中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