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见鬼[第1页/共3页]
凤流再也按捺不住了,头一个想到的救兵就是胡爷。
“你这叫甚么眼神?”疯少惊眨着眼睛,冒死使着眼色,提示胡爷从速往前面瞧,“咱俩就不能长点默契?”
……
“疯少……你别走啊……”
“疯、疯少……你闻声了就回个声!出嘛事了?要不你从速先上来呀!”胡爷挺直了脖子,扯开了嗓门嚷嚷,声音落到酒窖底下,闷闷作响。
他只不过是寻着酒窖里那股非常骚动的气味,提灯一步步走向阴暗角落,而后,耳朵里就听到了“吱叽吱叽”的老鼠叫声,角落里猛地蹿出毛色脏灰、巨大个儿的老鼠。领头的那只个儿最大,最最肥硕,爬得也最慢,咬着尾巴跟在它前面的连续串鼠子鼠孙,从大到小顺次整齐摆列,构成一支非常壮观的游\行步队,沿墙根爬着,往一个方向去。
老鼠出洞,不过是去寻食,可阿谁方向没搁置酒桶酒缸,莫非……那边储存着腌制好的腊肉?难怪这地儿闷着些怪味,约莫是腊肉变质腐臭了……
可这位胡爷闻着声地来了,偏就没胆量下来。
胡有为好歹反应过来了,顿时头皮一麻,颈后寒毛一竖,绷紧了脸皮谨慎翼翼地转个身,抬眼一看……
一只老鼠竟然蹿到了箱盖子上,用牙齿用力咬磨着箱子一角,那边像是被它的同类几次咬磨过无数次,铁皮儿磨掉了,暴露木头来,又遭这只老鼠蹿上来一咬,就扑簌扑簌往下直掉木粉渣儿。
跟见了老鼠跳脚猛蹿的邻家女孩一样,箱子里尖叫声一起,落在箱子边儿上的那双绣花鞋就踢挞猛跳几下,疯也似的蹦上箱子顶部,用力去踩那只老鼠,直到将它吓跑,箱子里的尖叫声才垂垂停了下来,而后,又幽幽冒出呜呜的哭声。
凤流神采一变,像是猜到了甚么,觉着不对劲了,这才猛地今后退开几步。
“欸?等、等等……等等,胡爷!胡长官!胡大探长!你别走,先听我说……”
凤流顿时头皮发麻,心想这些老鼠是出洞偷酒吃来的?只只都肥硕惊人,莫非这处所除了酒,另有肉?看这些老鼠都练出酒量了,走几步也不踉跄,顶多是打弯儿多绕上几圈,嗅着鼻子熟门熟路往一个方向去。
血!
这么大一口箱子,式样古朴,像之前大户人家储藏棉袄等厚重衣物用的,木头本身分量就颇沉了,外头还包上了一层铁皮,这箱子就更沉了,不来两个力大如牛的壮汉,等闲是搬不动它的。
搬来个不靠谱的救兵,远水也救不了近火,疯少只得想体例自救——昂首,看看悬在自个头顶上只只桶盖;低头,看看逐步没过脚踝的酒水,他把心一横,“噗”一下熄了灯盏,以免“走水”。
打又打不开,搬又搬不动,这箱子闲置在此处,就好似被仆人家完整忘记了。
“疯、疯子?!”
凤流手中拎的灯盏,光焰忽明忽公开闪动了几下,眼角余光模糊瞄到:一争光影从角落里蹿出,忽闪着掠了畴昔!而后是啪嗒一声——
一旁的凤流两眼都看直了,瞧那两截儿红辣椒似的三寸绣花鞋,那火辣辣的劲道,竟将领头的那只大老鼠连踩带跺,尾巴都被这鞋踩了个稀巴烂,痛得它“吱吱”尖叫,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连翻带滚逃回了鼠洞里,再也不敢露头。这双鞋子才心对劲足歇了一会儿,原地颤悠几下,持续渐渐吞吞往前“走”,还是照着方才那队老鼠行进的方向去了。
“哎哟喂个小祖宗!你是不是又招了诈尸的邪祟了?!”
就在这时,一阵“嘻嘻”的笑声响了起来,这一回他可听得真真的,那声音恰好是从箱子里头冒出来的,似个女子的笑声,猝然惊荡在这沉闷压抑的酒窖里头,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