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页/共2页]
蔡景繁为河南军巡判官日,缘事至留司御史台阅案牍,得乾德中回南郊仪仗使司牒检云:“准来文取索本京台端卤簿,勘会本京卤簿仪仗,先于清泰年中,末帝将带逃脱,不知地点。”
庐山简寂观羽士王告,好学有文,与星子令相善。有邑豪修醮,告当为都工,都工薄有施利,一客羽士自言衣紫,当为都工,讼于星子云:“职位倒置,称呼不便。”星子令封牒与告,告乃判牒曰:“客僧作寺主,俗谚有云;散众夺都工,教门无例。虽紫衣与黄衣稍异,奈本观与别观分歧。非为称呼,盖利乎此中有物;妄自负显,岂所谓大道知名。宜自退藏,无抵刑宪。”告后归本贯落第,为健吏,至祠部员外郎、江南西路提点刑狱而卒。
石曼卿为集贤校理,微行倡馆,为不逞者所窘,曼卿醉与之校,为街司所录。曼卿诡怪不羁,谓主者曰:“只乞就本厢科决,欲诘旦归馆供职。”厢帅不喻其谑,曰“此必三馆吏人也。”杖而遣之。
有一故相远派在姑苏,有嬉游,书其壁曰:“大丞相再从侄某尝游。”有士人李璋,素好讪谑,题其傍曰:“混元天子三十七代孙李璋继至。”
昔日官为中允者极少,唯老于幕官者,累资方至。故为之者多得志之人。近岁州县官进用者,多除中允,遂有冷中允、热中允。又集贤殿修撰,旧多以馆阁久次者为之,近岁有自常官超授要任,未至从官者多除修撰。亦有冷撰,热撰。时人谓“热中允不博冷修撰”。
张唐卿景祐元年进士第一人落第,期集于兴国寺,题壁云:“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有人续其下云:“君看姚晔并梁固,不得朝官未可知。”结果终究京官。盖姚晔大中祥符元年、梁固二年皆状元,而终究京官。
尝有一名公,初任县尉,有举人投书索米,戏为一诗答之曰:“五贯九百五十俸,省钱请作足钱用。妻儿尚未厌荆布,僮仆岂免遭饥冻?赎典、赎解未曾休,吃酒、吃肉何曾梦?为报江南痴秀才,更来谒索觅甚瓮。”熙宁中,例增选人俸钱,不复有五贯九百俸者,此实养廉隅之本也。
信安、沧、景之间,多蚊虻。夏月,牛马皆以泥涂之,不尔,多为蚊虻所毙。郊行不敢乘马,马为蚊虻所毒,则狂逸不成制。行人以独轮小车,马鞍蒙之以乘,谓之“木马”。挽车者皆衣韦裤。冬月作略坐床,冰上拽之,谓之“凌床”。予尝按察河朔,见挽床者相属,问其所用,曰:“此运使凌床”、“此提刑凌床”也。闻者莫不掩口。
梅询为翰林学士,一日,书诏颇多,属思甚苦,持觚循阶而行。忽见一老卒,卧于日中,呵欠甚适。梅忽叹曰:“畅哉!”徐问之曰:“汝识字乎?”曰:“不识字。”梅曰:“更欢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