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第2页/共3页]
程然诺的衣服不竭滴下水来,她缩了下只穿戴打底裤的腿,更加捂紧身上湿透的羽绒服外套,但衣服里满是冰水,她越捂越冷得没法呼吸,她扒开粘腻在脸上的冰冷湿发,不由打了个寒噤,“你从哪儿弄来的灯啊?”
程然诺浑身*的,寒气好似从心脏直传到四肢百骸,她瞧着他头上精密的水珠,不由打了个颤抖,“这甚么处所?”
程然诺瞧见程雨寒正扶着薄清易,但程雨寒眼里却闪着狠冽的光芒,这模样与昔日里温婉贤淑的程雨寒截然分歧,但程雨寒就如许冷冷地瞧着薄清易,同时扶着他不竭往船舷外探过身去,“你看这河里是甚么东西?”
“雨寒姐,不可!”程然诺冲畴昔一把拽住薄清易,但程雨寒不肯罢休,她拼了命地按住薄清易的头,几近发了疯的要将他往船外按。
“然诺,她,她掉下去了。”程雨寒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雕栏撕心裂肺地喊道。
程雨寒嘴角勾起一丝暖笑,像哄小孩子似的对程然诺说:“你如何过来了,这会儿白夜已经开唱了,快归去吧。”
薄清易喝得瘫软在地,程雨寒望着无边的黑夜,大声哭喊道:“拯救啊拯救!”
远处的船面还是欢声雷动,危钰却没有游移,竟脱掉外套径直跳了下去。
“她刚往那边走了。”危钰指了指船舱外。
“那如何办,我们是不是得出去求救啊?”程然诺不竭颤抖着,不由往危钰的方向又靠了靠。
危钰却没有理睬她,他只是不竭用力搓着程然诺的手,不时朝她手上哈气道:“如何样,冷吗?”
薄清易同程雨寒齐转头望向奔来的程然诺,此时河上却突然起浪,远处人声鼎沸,仿佛是白夜出场了,人们没有被起伏的海潮影响,反倒是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即便隔得如此之远,白夜透过声响里的歌声,以及世人的尖叫声都在铺天盖地地袭来。
“雨寒姐,杀人是犯法的!”
“你,你,程雨寒你……”薄清易浑身不住的颤抖,但他越是颤抖,左胸就迸溅出更多的鲜血。
“你如何了?是不是刚才从程雨寒眼里瞥见甚么了?”
她嘴角似笑非笑,一双冰珠般的眸子闪着寒光,的确陌生得不像阿谁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温婉女子,她曾经那样和顺,对他说话时声音轻得好似轻风拂耳,她总怕看他,每次只偷偷瞟他一眼便羞得满脸红晕。她觉得他战死疆场时,曾写下那样柔情的诗句:半夜忽惊醒,疑是魂返来。对镜敛妆容,蕉萃泪阑干。匣里玉琴新,朱弦惨成音。鸿雁问死生,却道苍漠冢。君言结发日,竟是断肠时。她原觉得他马革裹尸,曾一度想为他殉情,可面前这个女子却陌生得可骇。
程然诺只觉冰冷的河水从四周八方涌了过来,好似一条条白绫勒得她喘不过气,冰冷的河水刺得她浑身发麻,她扑腾了几下,终究没了力量,只觉全部身材好似在不竭下沉,头顶那方微小的光也逐步消逝,在恍惚的认识里,她却蓦地记起十四年前,她坠入忘念河时也是一样的感受,冰水在不竭往她的鼻中眼里灌去,仿佛在堵塞前的一瞬,她模糊瞥见一小我朝她游了过来,他的手很暖,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点点将她往水面上拉去。
危钰持续不竭往她手上哈着热气,“不晓得,水太冰了,我下去的时候刚把你拽出水面,我也冻昏畴昔了,我们应当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
想到这里,程雨寒没有涓滴的踌躇,她朝着奄奄一息的薄清易,俄然又狠狠插了几刀,“你发过誓,若此生不爱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男人要信守承诺,我现在就帮你实现你的誓词!”她一刀接一刀发了疯地捅在他的身上,鲜血溅满她的衣裙,与她火红的凤冠霞帔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