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3页/共3页]

他护着程然诺一起冲出火光冲天的青铜树林，“得快点分开这里，不然我们不被烧死，也得被熏死。”

程然诺的手微微颤抖，不知声音是被烟熏了的原因，竟与她昔日清甜的嗓音略有些不似，“是不是因为这只玉蝶，你才认定程顽就是她？”

即便她真的死在他的刀下又如何，何况她不信，她清楚是能够窜改运气的，她窜改了南烛，程雨寒和薄清易重蹈宿世的运气……可现在她却连窜改本身的机遇都没有了。

这一刻，程然诺俄然感觉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没有他，就算活下去，这平生也到头了。

但当时没有细心看，程然诺这才顺着两排长明灯望向火线的台阶，台阶的绝顶是一口高高在上的棺椁，“那边面躺着的是墓仆人吧？”程然诺望着那口棺椁，不知是不是高烧的启事，忽觉有种微微的晕眩感。

危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拉起裤腿，他的小腿上竟有两个深深的蛇牙印，“完了完了，你被毒蛇咬了？”

“如何了？”危钰开口问。

程然诺双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望着火光里的危钰，他手持被蛇血染红的青铜树枝，脸上似沾有灰玄色的灰烬。

“宿世我做了那样多的傻事，身后，父亲找不到我的尸首，必然很悲伤，可他记得我最爱忘念河的河风，夏季我最爱去林子里抓蛇玩，夜里怕黑我总要点长明灯……”程然诺的声音低若蚊蚋，危钰听不清，只听她似在喃喃自语，方问：“你在嘟囔些甚么？”

危钰见她并无惊惧之色，反倒嘴角始终噙着一丝非常熟谙的含笑，危钰久久凝睇着她的脸，“没错，如许宽的棺椁里应是一对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