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第1页/共4页]
程然诺的心一颤,她转头望向李临江,却见李临江立于齐王身后,只微微垂下苗条的眼睫,竟像是充耳未闻。
程然诺身后传来垂垂靠近的马蹄声,她转头望去,在灼灼的骄阳下,一群身着铠甲的兵士驾马而来,为首的马队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停在她面前,“程蜜斯,请上马。”
陪程然诺射箭的刘闳却未有涓滴发觉,他只听程府浑家人都讲程然诺钟情于本身,他常常望向她时,她总羞红着脸垂下头去,但本身不看她时,她却又不竭偷瞄向本身,这与中原女子截然分歧的脾气,倒是令刘闳非常心动。
“是你赶走的胡匪?”她昂头眯着眼睛,望向骄阳光晕里的银色马队。
顿时戴面具的男人男人居高临下,如同俯视天下的帝王般,慵懒中带着几分不耐烦隧道:“公然是个女人。”
刘闳瞧着程然诺古灵精怪的眼睛,不由收回开朗的笑声,“依我看,这‘顽’字最合适!”
危钰望向桌上的那方透雕龙凤纹玉环,心底俄然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绝望来,她原是已经有了意中人,那些关于齐王的听闻公然是真的……
她虽每句话都在同齐王刘闳说,但倒是用心说给李临江听,偶然李临江乃至强忍着笑容,但只要李临江微微一蹙眉,程然诺就马上见风使舵换了话题。
一袭墨色长袍的危钰不说话,只是冷静接过她递过来的玉坠,邃密红绳上所挂的玉坠仍带着她温热的体温,“见过翡翠刻佛、观音、貔貅的,你这如何是胡蝶?”
身后紧随不舍的那位胡匪少主没有说话,他只是取来背上的弓,如同满月般缓缓将弓弦开满,他漫不经心的微眯双眼,搭上箭翎,仿佛已知猎物在灾害逃。
李临江虽站在暗影里,毫无一身华服,但一双眸子吵嘴冽然,他的脸庞棱角清楚,但眸上倒是稠密而乌黑的长睫,他的嘴角微噙笑意,离她不过数步之遥,却已是风采孑然。
“驾!”程然诺狠狠抽了马匹一鞭,她虽紧握缰绳但内心却不住的发慌。
“我愿将我此生最保重之物给你看,你也要去掉面具,叫我瞧瞧你的脸。”程然诺想要尝试着与危钰交好,她率先取下脖颈上的玉坠,“旁人我都不叫瞧的,这个玉坠我可贵重啦,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
他勒住缰绳,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面前,因为地上是丰富柔嫩的沙子,她倒也并无大碍,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着坐起来,如水般长发纷繁扬扬地垂下来粉饰住她的脸庞。
程然诺所驾的烈马俄然收回一声痛苦的长嘶,扑腾一下重重摔在沙地上,程然诺猝不及防,惊叫着跌上马去,她一头乌黑如瀑的发辫瞬息散开,划成乌亮的弧扇形,刹时在风中纷繁散落。
父亲同二皇子殿下的对话,她一句也听不见,好似全部天下静得只剩下她和李临江,直到父亲一声厉吼,她方吓得身子一颤,赶快见礼,“见,见过,齐王殿下……”
程然诺悄悄取下他的面具,面具后的危钰有着如雕镂般的五官,一双乌黑如夜色的双眸,清楚泛着敞亮的光芒,却又有种大隐于市的凉薄之气。
他的嗓音有些降落,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程然诺猛地一震,只觉这声音仿佛就在头顶响起,冷酷中仿佛又带着鲜血淋漓的纵横感。
“你不是我爹的人?那我不消你们管,我本身走!”程然诺俄然谨慎地望向对方,固然劈面的一行人都着汉马队的铠甲,但却分歧于边塞马队的红色铠甲,他们皆是分歧的银色,在阳光下如同一道道锋利的锋芒。
她虽称殿下,但话倒是说给李临江听,李临江亦明白,嘴角微含的笑意似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