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徽商求见】[第2页/共3页]

王渊笑道：“中间来访，只为交心学？有甚么事情就直说吧。”

“不敢，”黄崇德笑道，“鄙人是想跟王学士做买卖。”

当然，黄崇德也要投桃报李，他不消给王渊贿赂，卖棉花时报价低一丢丢，收棉布期间价高一丢丢便可。

盐商，难怪！

黄崇德当即拱手施礼：“晚生黄崇德，见过王学士！”

黄崇德答道：“徽商后辈若读书，多数信奉陆门心学。”

黄崇德毫无顾忌地说：“山东持续两年遭受兵灾，本地大棉商破家者很多。我趁机接办收棉渠道，现在山东起码有一半棉花，是从我手里卖出去的。山东各州府县卫吏员，我都打过交道。他们世代在处所为吏，与本地商户干系和谐，从农户那边收棉就直接卖给我。”

“我们无妨持续做尝试，找来分歧的物质，发明它们的固态、液态和蔼态。”

等王渊讲完，家仆才说：“老爷，客人来了。”

黄崇德又说：“如果王学士扩大产能，来岁必然需求无数棉花，而我手里就有无数棉花。你我合则两利，王学士能够轻松购棉，而我则能够省去很多运输本钱。毕竟，把山东棉花卖到天津，比卖到松江那边，能少过一个大钞关。”

“你说。”王渊道。

黄崇德解释说：“我探听过了，王学士就几百纺工罢了。但王学士所收买的棉纱、卖出的棉布，倒是两三千织工才有的产量，王学士定有最新式的织布机，效力数倍于之前的老织机！怀有如此利器，来岁若扩大出产，必定震惊天下布市！”

他脱手非常风雅，直接塞给门子十两白银，不卑不亢道：“烦请通报，陆门心学弟子、徽州贩子黄崇德，前来求见王学士。”

“快请！”王渊说。

但开中制在弘治朝完整崩溃，新盐法推出，两淮盐商的利润反而更高。

究竟上，因为朱元璋定下的开中制，明初盐商很多都是山西贩子。晋商身处边地，开中制对他们而言属于利器，贩盐利润远高于两淮贩子。

王渊但是天子身边的红人，随便进几句谗言，就能把黄崇德的盐引份额给搞掉。不管他背后的干系有多硬，不管他的背景来头有多大，也敌不过至高皇权。

王渊抿了一口茶水，笑道：“你很会做买卖，恐怕不止是棉粮买卖吧？”

王渊猎奇道：“我就一个小作坊，值得你亲身跑一趟？”

王渊问道：“我若不优先卖布给你，是否来岁就没法在山东买棉？”

王渊终究笑起来：“能够的，让他来吧。”

“不敢。”黄崇德拱手道。

黄崇德又说：“王学士若欲收棉，来岁山东的棉花我包了，前提是王学士不能收别家的棉。而我手里的棉花，也会优先卖给王学士，直至王学士收不完，我才会运去江南售卖。”

王渊让门生们持续做尝试，把黄崇德带到中间喝茶：“你修的是陆门心学？”

而黄崇德，就是新盐法的第一批受益者。他靠在山东运营棉花、棉布起家，打通朝廷的干系，每年都能弄到大量盐引。还把故乡一大堆姓黄的全拉来做盐商，将那些山西贩子打得找不着北。

李东阳的老仆出去讲：“王学士，我家老爷已获陛下恩准致仕，请王学士抽暇去府上一趟。”

“你的动静倒是很通达，竟然连出货量都探听清楚了。”王渊笑道。

“有点意义。”王渊忍不住笑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陆九渊心学竟然有一群贩子信徒。

黄崇德愣了愣，他之前跟官员打交道，都是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拉近干系。只要把官员聊得欢畅，又使足银子，剩下的事情也就非常好办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王学士竟然不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