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里清歌(2)[第3页/共3页]

落空亲人和遭到叛变的痛交叉，加上浓浓的自责，那样的感受，现在想来，仍会为之堵塞。秋念笛非常思疑那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是如何走完，竟然没有当场倒下。

夜深人静，风府一片喧闹，归园也不例外，只听得蛐蛐不时叫上两声。明月如水，照的秋念笛窗外竹影横斜。透过窗户的裂缝，只见帐帏低垂，但细心一看，便知床上空无一人。

秋念笛强撑着走出梅林，劈面却看到那小楼的题牌，焚尘。

剑气是从内里传出的。秋念笛微一沉吟，从院墙跳畴昔。

缓缓挪动脚步，挨个看那些墓碑。

秋念笛道：“你见过他，为甚么不劈面问问。”

不知何时起，无形的比武已变成曲舞相和。秋念笛背靠一棵梅树，随心吹出梦里的清歌。那人的舞已将至绝顶，只余一线颤音反响在虚空。

转过一个小楼，就看到一片梅林，正值夏季，天然是没有花，那一种绿意在将尽的暮色中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样的明月，照着开封城内一处废园和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十年前一战，林自侠死，他临终一掌的掌力却留在风怀舞体内，连同林素云断交的仇恨，不时腐蚀着风怀舞的经脉和心志。

秋念笛抬开端，望着乌黑的天，她的眼比明月还冷。

焚尘，如此世事，如此尘缘，真恨不得天降雷霆，将统统都燃烧迨尽。

她是从宅兆里爬出的人。这三个大小不一的坟丘，安葬着她的过往。

影象找回时的震惊已经畴昔，再痛又如何比的上当年？风怀舞于秋念笛是外人，风一笛对林素云倒是深爱的人。

旧事在她心中不断地燃烧，现在终究忍不住冲体而出。在她面前倒下的双亲，无辜受累的家人朋友，瞬息化为灰烬的故里，各处的血，漫天的火。

清扬的笛声破空而来，刺入他垂垂恍惚的神态，又如一泓清泉，停歇着入魔的心机。

锋利的痛苦从心脏收回，直冲四肢百骸，无止无休。

顾不得其他，冲畴昔搀扶，却被一只要气有力的手推开。

林自侠佳耦之合墓。林素云之衣冠冢。林氏一百三十二人之合墓。

她当时哑然发笑，或者是不肯正视吧。

一支红色的焰火升空，炸开来，开出血红的花，而后灰烬纷繁坠落，印出秋念笛惊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