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藤明月讲的第四个故事:黑胡同 (1)[第2页/共4页]
藤淮安刚随多量百姓躲进县城,农夫军随后掩杀而至,现在是叫农夫军,当时则被称为流寇,因为没有牢固的按照地到处流窜,向来是东一头西一头,走到哪打到哪,每到一地,都不免烧杀劫掠。
转眼间冬去春来,藤淮安跟从农夫军转战各地,在营中与那老塑匠相依为命,这一老一少名为师徒,情同父子,不觉过了一年之久。
两个贼兵说:“此节轻易,只需将你绑了前去,大王必然不会指责。”
那懦夫心想现在满城都是贼兵,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不如听这二人所言,前去面见大王,当即点首同意。
只见那懦夫发觉本身被贼兵绑了个马四马倒攒蹄,也不免起了狐疑,问那二报酬何绑这么紧?何况手脚反绑在后,半步也挪动不得,又如何去见大王?
另一个用刀砍掉那懦夫人头的贼兵,举着火把照了照本身的长刀,见刀刃卷了,便顺手扔在地上,跟着抱怨说:“明天接连砍了十七八颗人头,钢刀都卷了刃,找不到银子也不打紧,得先想体例换口好刀,不然赶上官军,你让哥哥拿拳头去打吗?”
藤淮安身边的书童和家奴都被贼兵所杀,他单独一人躲在废墟角落里,以半截土墙藏身,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好不轻易熬到夜里,就见两名贼兵举火提刀,从远处逐砖逐瓦地搜到这里,眼看就到他近前了,吓得藤淮安神采发白,心知是在灾害逃了,一个劲儿地默念佛祖拯救。
两个贼兵你一言我一语,一边相互吹嘘本身跟八大王最久,杀得人最多,胆量最大,一边持续走在房屋废墟中到处搜索财帛,逐步走到那懦夫人头滚落的处所。
藤淮安为了活命,被迫插手了农夫军,充作一名马前卒,跟着老塑匠在营内干些杂役,他晓得流寇乃是背叛,一旦被官军拿住,便是百口抄斩灭坟茔诛掉九族,遇赦不免的大罪,虽成心脱队逃回故乡,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乱世当中前程未卜,不知此后休咎如何。
流寇四周围住县城,与城里的守军连续苦战了几个日夜,两边死伤都非常惨痛,城上城下积尸如山,最后流寇用火药炸塌了城墙,数千杀红了眼的贼兵簇拥进城,不问良贱,逢人便杀,一向从白天杀到半夜,杀得城中血流成河,街巷房屋里到处都是腹破肠流断头缺肢的死人,黑夜里月光亮亮,贼兵还不肯停手,趁着月色点起灯球火把,在县城表里以及邻近村落搜捕活人,抓住了便按在地上砍掉脑袋。
那两个贼兵见状,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说道:“我等奉大王军令,要杀尽满城男女,怎好留你一个?不过看老兄你形貌甚是不俗,可先随我等前去拜见大王直述其情,到时候我们哥儿俩再替你求个情,定能留你一条性命。”
那黑衣老者让藤淮安不消惶恐,二人来到墙边僻静之处,提及事情颠末。
藤淮安借着月色和火把亮光,看得更加清楚,那两个贼兵,一个獐头鼠目麻子脸,一个面相凶暴脸上有道疤痕,砍下那懦夫人头的便是后者,但听那刀疤脸贼兵对火伴吹嘘道:“当年哥哥我跟从大王攻打凤阳,战况可比现在惨烈多了,一举毁灭了两万多官军,还平了天子老儿的祖坟,当时兄弟们砍下的无数人头,都能砌作城墙了,夜晚哥哥我在壕沟里,就拿砍掉的敌将首级垫在头下枕着睡觉,那是多么的胆气?”
那懦夫见被贼兵发明,取出一锭银子告饶道:“二位军爷,俺是路过此地,不期碰到战事,又被炮石打中,以是遁藏在此,并非这城中官兵,还望二位军爷刀下包涵,放俺一条活路,俺这里另有几两银子,临时送给两位,用以酬谢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