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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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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华月如笼[第3页/共4页]

袁女正身着艳桃对襟襦裙,梳着堕马髻,插着雏凤步摇,双手端在腰间。款款跪坐于月白苇席中。看似端庄文静、温文若雅,实则不然,如果细瞅,她正坐得不耐,半边身子斜斜的倚着背后桂花树,点漆如星般的眼睛则左闪右闪,好似在找寻甚。

这时。谢裒微微拧身,轻声笑道:“太……”

笛声,悄隐。

咏罢,亦不待人奖饰,将酒搁在唇边,悄悄一吸,饮尽。

袁女正微微侧首,盯着刘浓的侧脸,愈看愈喜,伏在腰间的十指交缠,根根嫩白;翘着嘴角,笑盈盈地问:“刘郎君,你猜那木兰花,可会驻停于君之面前?”

“确属我位。”谢尚摇着宽袖,慢悠悠的从溪水泉源度过来,朝着刘浓微微一笑,就坐于案后。

袁女皇抬开端来,缓缓坐直身子,右手叠着左手,在腰间悄悄用力。伸展着微酸的双肩,随后轻柔笑道:“而后呢,小妹。”

“你为何不……”

一语落地,身侧二人微顿,谢裒笑而不言,王侃略显难堪。

夕照眠西,夜月将起。曲水流觞的半山腰,女婢们提着碗大的雪灯俏立于清溪两畔,将四野映得一片玉朗。沿溪之侧,尽铺苇席、错摆矮案。其上置着各色生果点心。

袁女正瞅着阿姐嫣然一笑,娇声道:“阿姐如果想这恼人的曲水流觞早些结束,莫若去找那吹笛之人,令其一曲勿停,如此三轮转酒,应是快极!”

待得月居正中,天上地下,唯此玉月,唯其独尊,再无它物。

锦袍郎君将手中白麈微微一举,随后缓缓向下一拉,算作揖手,笑道:“幼儒先生与纪俊皆乃当世名流,海内共瞻之秀,道畿岂敢居前,请俩位开轴,道畿尚等着闻诗赋而追月呢!”说着,眨了眨眼睛。(纪瞻,江左五俊!)

褚裒将笔一搁,凝睇一阵,再放眼掠过四周,见偌大山颠只余本身与刘浓,神情略带涩然,眼中却藏着笑意,明显对画何为是对劲。

“哼!”

锦袍郎君斜靠床侧雕栏,嘴角带笑、神态惬适,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白麈悄悄一扬。制住谢裒之言,而后淡然笑道:“唤我道畿则可!”

纪瞻撩着长须笑道:“妙哉!触类以通,逸少虽不擅赋诗,然脾气高洁若兰,风仪标姿如竹,足堪与月媲美。此诗若论立意,当居一品而为,若论字句,亦属中上之作矣!”

“过赞矣!”

待其定形结束,瞅了瞅天时,悄悄一声咳。

刘浓笑道:“季野此画极伟,待画成之时,可否借刘浓一观?”

闻言,袁女皇身子略倾,隔着袁女正看向美郎君;谢真石本来正以一根手指戏弄杯中之月,听得此言稍稍一顿,歪首投目相顾。

刘浓面呈涩然,微作揖手,目光环掠四野找寻空位,但他们来得较晚,那里另有空余之处,除非让来福再行摆案,可此时天气已晚。

“女正,休得胡言!”

突地,眸光突然一放,而后悄悄收于眼底,渐渐侧身面对袁女皇。细声细气隧道:“阿姐,我瞥见阿兄了。”

目前世人皆坐,唯有刘浓独立。

“劳瞻箦久候,谢裒汗颜!”

闻言,刘浓身形蓦地一顿,剑眉随即扬挑,神情略显不天然。

“阿姐!!”袁女正细眉微扬,声音稍略减轻。

谢尚懒洋洋的俯身将酒盏拧在手中,瞅了一眼远处的一株桂花树,见树下有人捉笛回投,嘴角悄悄一裂,慢声咏道:“桂香燎漫嫦娥宫,今方恰作与古同;九天神女应悔昨,偷药辗入梦寰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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