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玲珑女皇[第1页/共4页]
“嗯,尚可!”
“唉!”
“然也!”
“是,小郎君。”绿萝轻柔一个万福,随后谨慎翼翼的托着画板行向室中,深怕本身一个不谨慎便污了小郎君画了两日的画。
袁女皇目送阿兄拜别,回顾望着院子,叹道:“小妹,莫怪阿姐诓你。你我身为士族女子,统统理应以家属为重。”
侍从将手一拦,沉声道:“且留步!”
矮案置于院中,绿萝跪坐于案侧,左手把着右腕缓缓转动墨条,将研台中的埃墨推得均匀成糊,许是持续已久,精美小巧的鼻子两侧渗着颗颗细粒的汗珠。
袁女正装了半日的病,再也忍不住,亦无需再忍。干脆坐起家,抱着腿娇笑。
袁女皇暗中一声长叹,脸上的笑意却更盛,将小妹悄悄揽入怀中,缓缓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小妹勿伤,阿姐晓得小妹情意不成逆改。嗯,美鹤及冠独一年许,而小妹离及笄尚两年不足。两年是多少日月?待美鹤出身已定后,小妹大可不急不燥,缓缓图之嘛。其间,也许,也许,谢尚阿兄先行毁约呢……”
一个时候后,殷道畿告别拜别,尚得前去纪瞻府上。
“对极!小妹之病,几时可妥?”袁女皇歪着脑袋,戏谑的问。
题字作罢,刘浓将笔一搁,伸出宽袖缓缓扇荡于画作上方,待墨迹被风浸干,画作便成。
墨璃抱着一摞书卷,站在水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眸子凝于绿萝发髻两侧,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心中却在嘀咕:小郎君为何要送绿萝如此贵重的步摇呢?莫非我夜里睡得太熟了?亦或……
“噗嗤!”
这下,轮到袁女皇娇声笑起来,伸出一根玉指戳了一下小妹的额头,笑道:“恁地奸刁!勿令人狐疑哦,我这便奉告阿兄去!”说着,款款起家,转出帷幔,绕过屏风,沿着回廊一向行至院外。
“阿姐,别……”
“咦!”
“非也!”
“卧!”
香炉中,一品沉香宛转轻燎,恰若女子揉动曼妙身姿翩翩起舞。
袁女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女正,但是不想随阿兄回丹阳?”
袁女皇惊道:“阿兄,何故如此?怎可长幼不分!”
袁女皇一眼之下,骇了一跳,几个疾步行至塌前,俯身伸手一探,半晌,眉间微凝,缓缓坐于床边,歪着脑袋奇道:“未见烫呢,怎空中色就这般差?”
言中有音啊……
“啪嗒!”、“喵……”
“女正,身子可有妥些?”
绿萝喜道:“小郎君画好了么?婢子拿去搁着。”
院中。
“妙哉!”
这时,从院内疾疾行来一名面孔熟谙的侍从。轻声道:“袁郎君莫恼,院中有朱紫。”
袁女皇头亦不回的轻声号令:“卧!”
袁耽洒然一笑,挥手道:“若非女皇,阿兄便成罪人矣!何颜面对去世叔?何况,瞻箦佳誉亦将是以而受损也!嗯,阿兄这便去见过去世叔,明日回返丹阳!”言罢,挥着宽袖大踏步而去。
殷道畿微微一笑,心知不成过急,突地想起一截绿纱,随便笑道:“始今方知,大越山川之秀,冠甲于江左矣!而此次兰亭仲秋行雅,诸君清闲随便、漫聚无端,令道畿悠然神醉。若非滞行已久,道畿定当盘桓于此,与幼儒先生对席篱下、畅谈道玄,方不负此身华冠也。唉,昔日陆士衡作‘复不闻鹤唳’之语!道畿深有同感也,再难闻琴笛合鸣也……”
袁耽长长吐出一口气,竟朝着袁女皇揖手道:“女皇,阿兄谢过!”
袁耽眉头一皱,稍作沉吟,暗忖:‘能当谢氏称为朱紫的人会是谁?司马氏?司马氏怎地到会稽来了?’心机数转,眉间缓放,淡声道:“袁耽稍后再来见过世叔。”言罢,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