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难斗[第1页/共3页]
骆隆一听又是此言,欲砸人,案上却无杯,拍着案,狠声道:“快快细细道来,不成遗漏。”
祖盛扶着阿父坐下,朝着阿父点了点头,而后淡声道:“族叔指责阿父未能携领祖氏晋升士族,更未能替祖氏开枝散络,然否?”
祖费阴阳怪气的道:“现在,祖费不敢言士族,但起码亦可交友一二名流,为祖氏稍添郡望。”
祖费回过神来,当即大怒,喝道:“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与我打将下去!”
骆隆眉头愈皱愈紧,瞅了瞅案前跪着的祖费,再看了看闭嘴的八哥,对于他而言,祖氏那点财产,底子便未看在眼中,不过是因这祖费经常贡献,顺手为之罢了。若仅是华亭刘浓,他自是不惧,但如果陈郡谢氏,那便需得衡量,以免引火烧身。
祖费擦了一把额角的血迹,颤声道:“小人亦不知,但华亭刘浓叫那小童为,安,安石……”
当下,祖费便将昨日祖氏之事道出。
“吾与骆……”
侍从初来不久,不知骆隆性戾,犹其是酒后,心中一惊,沉沉跪在地上,回道:“府君,大,有事,有事不妙!祖氏祖费……”
小谢安指着祖费的眼睛,慢声道:“眼中仅存欲,无智、在理、无情,定是小人无疑!”
“哦,且让我辩之……”
竖日,夜月高悬。
刘浓皱眉道:“非也,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此乃义、利之争!”
小谢安似懂非懂,仰首阔步穿过如水二分的人群,直步行至阶上,把愣愣的祖严与祖费细细一阵瞅,指着祖费道:“此乃小人!”
恰于此时,祖盛一声高叫,堂上、堂下之人闻声而望,只见祖盛与一美郎君并肩而来,那美郎君的右边另有一个小小郎君。
祖严低吼:“汝敢……”
斯须,招手叫过祖费,细细一阵私语。
祖费听罢,神情莫然一顿,“碰”地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磕着头呼道:“府君,府君此举千万不成,若,如果如此,那,那我祖氏便亡矣!”
后院,娄县府君骆隆正斜斜靠着矮案,以肘支首听曲,唱曲的并非是美婢艳姬,而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八哥。八哥唱腔不凡,词正腔圆,尚带着浓浓的洛阳正音。
“然,然也……”
“不妙,大事不妙!”
祖费悄悄瞄了一眼骆隆,心知要糟,“碰碰碰”一阵叩首,哀声道:“府君,那,阿谁小郎君本日一早便去了,应与祖氏无甚干系!倒是那华亭刘浓甚是放肆,说,说府君……”言至此处,昂首看了一眼骆隆,敛口不言。
祖费不敢昂首,冒死叩首,血染青石阶。
太快,兔起鹊落当如是,与祖渔交好的几名本家回过神来,纷繁叫唤着冲上来,却突见一道身影打横一闪,随即便见雄浑非常的来福左臂一挥,将扛案奔来的人连人带案劈出丈远,大步疾迈,几个起突,手刀高低几挥,“碰”、“碰”一阵闷响,倒得一地。
祖费大声作答,话出一半从速敛口,几乎便顺着祖盛的话头说出心中之人,而那人是千万说不得的。当下涨红着脸,怒道:“汝父无所为,欲让位于贤。汝乃小儿辈,有何说话之地?快快退下!”
祖费看着祖盛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心中格登一跳,莫非这厮真熟谙甚名流?未传闻啊,事不宜迟,理应作实,朝着祖严大声道:“族长,嗯,非也,族兄,请交出族节!”
刘浓拍了鼓掌,走到堂上,将小谢安护住。
祖盛见未能引他说出来,也不泄气,朝着堂上堂下团团一揖,笑道:“祖盛人微言轻,难以站此明堂,但却识得一二名流,这便去接老友。各位,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