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疏狂当醉[第3页/共4页]
袁耽挥手笑道:“袁耽不擅于画,难言其妙!但是,有人擅之!”说着,环眼四顿,在松下找到三个小女郎,将手拢在嘴边,唤道:“女皇,且来观画!”
凌晨,薄雾微澜,似沙般铺展于黑墙白瓦的山阴水城。
“荷香绿珥糕,甚好!”
顿时,几个郎君觥筹交叉,把着酒盏撒欢,未几时便各呈酣态,最是那七星脸桓温,饮得未几,却极是放浪畅怀,将胸怀一扯坦胸露腹,趁着面红耳热之际,拍着矮案当缶击。
刘浓心中一跳,笑道:“未从何人,但是难入彦道之眼?”
“女正所言差矣,莫要奸刁!”
“偶有所感……故而戏之……”袁女皇轻声低喃,柳眉愈蹙愈深,鼻子微微皱起来,端于腰间的十指悄悄颤抖,清楚便是在哄人呀。
而松下的三个小女郎早罢结局中之棋,浅笑谛视。
“是耶!”
袁耽持着酒盏,挥着大袖,随其咏声节拍,俯仰起舞,朗声大笑:“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珍惜费,但为后代嗤……”咏至此处,指着刘浓叫道:“瞻箦,何不咏尔?”
世人细细一思,袁女正尚不及十四岁,恰是年幼率真也,再瞅见美郎君神采正然,心中不由为本身刚才所思汗颜,随即竞相举杯。
“啊?”
桓温得了奖饰,更是尽情飞扬,嫌手掌拍得疼,竟将脚下木屐一脱,持在手中乱擂,边擂边放声咏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禀烛游……”
此时,刘浓也有些许微熏,闻声,捉酒而起,一饮而尽,笑道:“神仙王子乔,难可与等期!”言至此处,此诗已绝,意犹未断,稍稍一想,纵声续道:“而本日月同,披剑觅荆丛;谁言古来事?潇潇不老松!”
“嗯……”袁女皇开初只是仓促一揽整局,随即细细观之,殊不知细察之下顿时柳眉渐凝,眸子尽投于此中而不忍舍离,身子微微前倾,嘴里则喃喃有辞:“怪耶,怪耶!”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刘浓情不自禁的点头。
“咦!”
“非也!”
酒起数番,意畅若海。
袁女皇轻柔笑道:“有何为奇耶?唯真名流也,故能萧洒醇真,俯仰见性。古语有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楼七友皆为真人也!”
袁耽排众而出,适时替刘浓得救,笑道:“瞻箦,确乃天降美材也!嗯,时候已不早,袁耽亦当起行!各位,莫若就此下山罢!”
满场极静,便连呼呼风声亦仿若寂静!
“就来!”
“然也!瞻箦,宁不天降乎?”
“妙哉!”
仿似教人闻声“滋溜”一声。
谢奕抱着酒坛唰唰唰注得三大碗,笑道:“先饮三碗,再续以言!”
当下,世人纷繁上前献礼,刘浓亦将本身所作之画赠于袁耽。
随后,桓温猛地一声大呼:“来得好!”
“此续妙哉!”
啊?!
“原是如此!”
袁耽将画缓展于案,微醉的目光凝于此中,半晌,抬开端来,问道:“瞻箦,君之丹青伎俩师从何人?”
本日,袁耽将分开山阴回返丹阳再入建康王导司徒府任职,是以,红楼七友早早的便来渡口相送。
萧然捧酒无法。只得放声豪言,三碗酒落肚,顿觉六合乾坤皆在扭转。
半个时候后。
袁耽大喜,拍案而起,捉起一盏酒,几个疾步踏至高处,朝着四座郎君团团一个揖手,笑道:“袁耽即将远赴,承蒙各位老友相送无觉得谢,便借此酒,与诸君共醉!”
袁女皇撤腕端于腰间,渐渐直起家来,缓缓侧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浓,轻声问道:“刘郎君向哪位丹青大师习的点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