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疏狂当醉[第2页/共4页]
刘浓正欲伸手拈食,身后一声娇呼,随后一阵香风悄来,打斜伸出一支纤纤玉手,在盘上一顿。【ㄨ】择了最大的一块,以三根手指捏着,缩了归去。
谢奕抱着酒坛唰唰唰注得三大碗,笑道:“先饮三碗,再续以言!”
出城东三里,便是水陆渡口。
满场极静,便连呼呼风声亦仿若寂静!
袁耽挥手笑道:“袁耽不擅于画,难言其妙!但是,有人擅之!”说着,环眼四顿,在松下找到三个小女郎,将手拢在嘴边,唤道:“女皇,且来观画!”
而松下的三个小女郎早罢结局中之棋,浅笑谛视。
刘浓心中一跳,笑道:“未从何人,但是难入彦道之眼?”
青牛长啼,弯角挑开茫雾,拉出排排富丽的牛车。
“噗嗤!”
“且来!”
这时,谢奕环顾一眼世人,再瞅了瞅烟波缠绕的柳道,奇道:“怎地子泽尚未至?莫非竟不知彦道本日将远行乎?”
“是耶!”
当此时,刘浓怔了,袁女正格格笑了。
谢奕将杯中酒尽数灌入腹中,重重往案上一顿,抹得一把嘴角,大声笑道:“何需再言,但在酒中!且来!”
桓温得了奖饰,更是尽情飞扬,嫌手掌拍得疼,竟将脚下木屐一脱,持在手中乱擂,边擂边放声咏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禀烛游……”
桓温盯着美郎君嘴巴张得老迈,而世人脸部神采亦各作分歧。
“嗯!!袁小娘子但言无妨!”刘浓经她一瞥,岂会不知其间何意,神情微窘,面色略红,忍不住的握拳于嘴,干放了一声嗓子。
“嗯!”
“甚好!”
一时欢醉,拜别终来。
少倾。
谢真石翘嘴笑道:“罕见呢,竟连知秋阿兄亦醉了!”眸子看似投向自家阿兄,实则余光尽在醉态浑厚的褚裒身上描来描去。
本日,袁耽将分开山阴回返丹阳再入建康王导司徒府任职,是以,红楼七友早早的便来渡口相送。
半个时候后。
“啊?”
“非也!”
啊?!
此时,刘浓也有些许微熏,闻声,捉酒而起,一饮而尽,笑道:“神仙王子乔,难可与等期!”言至此处,此诗已绝,意犹未断,稍稍一想,纵声续道:“而本日月同,披剑觅荆丛;谁言古来事?潇潇不老松!”
袁女正细眉一拧,打横扫了一眼怔住的全场,哼道:“看甚?就许你们吃,便不准我吃?”说着,气鼓鼓的抱着猫疾走,将一干郎君惊得面面相窥。
袁女皇撤腕端于腰间,渐渐直起家来,缓缓侧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浓,轻声问道:“刘郎君向哪位丹青大师习的点晴之法?”
“唉,便是如此,可惜我只能捕形,却定不得神!”
若言丹青,自汉以降,首推曹不兴,而其最著称的笔法便是:点蝇之法。东吴之时,曹不兴为孙权作画屏,画作将成时,一不谨慎落墨于此中。世人皆惊,唯曹不兴沉默沉吟,稍徐,竟有一缕神思恍若自天外飞来,当下便挥笔促就,顺势将那污墨点成一只苍蝇。而后,孙权来观画,误觉得真有苍蝇落入画屏中,竟几度伸手拂赶。自此,曹不兴擅画之名,风扬天下。
世人皆至,手指闲逛。
一番笑言后哄抢而光,刘浓瞅了瞅摆布,再看看案上。空空无也。
“然也,当浮一白!”
刘浓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一笑,挥着宽袖,踏着木屐,大步下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