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野山贵客[第2页/共3页]
“非,非,并非拔撩……”支遁涨红了脸欲辩。
刘訚跨上江干之舟,朝着岸上柳下的小郎君长稽不起,身下之船分水而走,待渐行渐远时,抬开端来放眼望去,只见一截月衫飘浮于江边那道湛青柳线,想必小郎君犹在凝睇。
细细一闻,风中飘着琵琶声。
“嘿!”
革绯目送车尾隐在柳丛深处,眼角渐渐弯起来。那一日,她用心在小郎君面前挑明不信赖刘訚,小郎君自幼聪明非常,公然当即便令刘訚单独前去,而刘訚多年来的心结,终在当时解开。
“临时不谈,上山上山……”
革绯走上前,替他清算着胸前未系好的颈带,轻声道:“小郎君勿需担忧,刘管事经商多年,行事自有分寸。”转念间,又想起了昔年,微微一笑,细声道:“小郎君个子长得真快,都快高过革绯一头了,昔年尚不及革绯之肩呢。”说着,伸脱手欲拍刘浓之肩。
支遁淡声道:“休很多言,若当时不进,他日,支遁再不来……”(未完待续。)
垂柳映江,暗影成丛。
刘浓手拳置于唇下,干咳了一声,整了整肩上披风,大步走向道旁之车,边走边道:“勿需如此,你且先回,我尚要赴老友之约。”
统统静好……
“勿要,勿要如此……”
谢奕气道:“好你个假道人……”
“是。”
极目环顾,但见有人正对着满目烟云放声作咏,词正腔圆恰是洛生咏;有人正卧于苇席中喝酒附歌,意态闲适;而在那远远的风亭中,飘漫挽帷幄,浅浅露着金纱一角。
“小郎君,刘訚去了。”
“高朋?!”
“革绯……”
“哈哈……”
刘浓不由莞尔,而支遁却面上一红,看了看本技艺中的檀木珠,此珠谢奕觊觎已久,但他并非因喜佛法,而是感觉此珠韧性极佳,若用来行弹棋绝妙!
刘曜大将石勒紧随厥后占有襄国,自称为王,与刘曜分裂。
“刘郎君!”
“瞻箦!”
支遁没有涓滴窜改,还是温文儒雅,浑身高低的雪衫不见半点灰尘,被阳光一罩几若澄明,又因别人极瘦,山风燎乱袍角之时,仿若欲随风化去。
刘浓唇角微裂,钻入帘中,来福朝着革绯恭敬的含了含首,一扬牛鞭,牛车沿道而走。
“然,然也……”
“去吧,切莫冒进。”
谢奕嘴里衔着根青草,面色相较以往乌黑很多,嘴角挂着希奇古怪的笑,一见刘浓便揽了他的肩,怪声笑道:“瞻箦,了不得,了不得。”
刘浓见支遁张口舞手、顾左看右,好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故意替他得救,摇着头打断谢奕的话,又问:“无奕不在镇北军中,怎地来建康了?”
革绯不熏香,身上却有淡淡的香气,她是刘浓剑术的发蒙教员,对刘浓和来福都极是峻厉,每当刘浓练剑有了长进,她都会以剑拍肩表示赞成,刘浓向来对她尊敬有加,但现下却有些不风俗,稍稍退了一步。
思及至此,支遁心道:‘非也,非也,断不成让他得之!’敞亮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已有所得,淡然笑道:“刘郎君精通老庄周儒,新编之《雅趣》更是集道之大成、诵江山于盈寸徐怀,年未及冠便立名四海,实乃青俊名流之俊彦,故而,当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