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九天之颠[第2页/共3页]
掌声如雷涌,连缀不断!
一场梦乎,人道之本而有色……
顺势蓄至顶点之时,一个颤指飘过。
谢奕在船中急不成耐,一下又一下的捶着本身的手掌,恨不得当即突入亭中,将那首犯浑的假道人揪住,好生一翻经验。
袁女皇道:“阿谁支郎君与萧氏……”
晚风缓缓,星月映潭,支遁与刘浓对坐月亭中。≯≯>
稍徐,公然支遁再道:“为此,支遁百思而难明,故而再读《庄子》,庄子曰:‘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原是一场梦乎?人食蓄,于蓄为梦,蓄食草,于草为梦,天居上,于地为梦,人行地,于报酬梦。六合万物皆在梦尔,是以,来世不成待,往世而不追也!再观《老子》,老子曰:‘静胜躁,寒胜热。平静为天下正。’其静为何也,其清为何也?莫非六合本不全,而人道本有色乎,此色为躁乎?此色为热乎?……”
夜色如水,月坐中正。
不知不觉间,已是两个时候畴昔,二人辩得鼓起,弹弹拂袍、指天顿地,一干听众听得畅快淋漓。
而他一口顿挫顿挫的洛生咏,霎那间便将世人带入星月下的江海中。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支遁闭着眼睛,脸孔平平,静坐如老衲,烛灯映着他的半张脸,更添多少虚无般的清冷。看着他的神态模样,以及那沉默转动的窜珠,刘浓悄悄一叹,大家自有缘法,看来支遁定将入佛了。
支遁浅浅一笑,晓得刘浓是在回报于他,也不推让,朗声道:“支遁日观《周易》,其言:‘善不积不敷以成名,恶不积不敷以灭身。’此善为何也?此恶为何也?人食蓄牲为道也,蓄食浮叶为道也,然若蓄、草而言,何其无辜也?于人而言,惊于雷、畏于天,何其无辜也?”
“非也!”
朗朗笑声沿着潭水一起铺,一起荡,闻听笑声之人,纷繁站起家,击掌而赞。
“噗……”
“华亭美鹤,既闻其辩,当对月作咏也……”
“非也!”
“其然在何也,阴阳互转,团抱出缺也……”
声音朗朗若钟荡,连续数问,似问天问地,问人问心,问得一干听众尽皆目深而神迷,情不自禁的微微倾身,听他将如何自解,亦或就此抛开谈端。
袁女皇坐在她的身边,听得问话神情一滞,随后便见小妹在赤足玩水,从速趁着没人重视,一把将她的玉足拉离潭水,嗔道:“小妹,堂堂袁氏女,怎可如此不知仪?”想了一想,又补道:“切莫再胡为胡言,埋头听辩!”
支遁将怀中白毛麈一挥,笑道:“君乃名流,倘洋与六合,该当启端。”言下之意者为刘浓尚在尘凡中,而他将出,浮名已偶然。
“不敢苟同也!”
“呜……”
待得掌声停顿,支遁笑道:“我之道,另有不敷,他日如果瞻箦有暇,无妨至剡县一行,你我再论!”说着,将手中窜珠递给刘浓:“此物赠于君,别无他意,但为本日畅快之辩!”言罢,微微一笑,抱着麈,迈出亭,徐步走入蒙胧夜色中。
刘浓晓得劝他不得,只得沉默一揖。
潭中俄然传来一声娇喝,刘浓听得此音,剑眉一拔,仓促一看,竟禁不住地“咦”了一声,只见在不远处的一叶蓬船上,袁女正冲着本身挥拳头,而此时,大部分人都堕入支遁的意韵中犹未醒来,刘浓极奇,她为安在此?她为何未沉思入迷?果然心智果断乎,非也,她正脱了绣鞋踢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