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抚琴曲引[第1页/共3页]
刘浓与谢奕在一株枯松下瞻仰,此松骨干高达五丈,浑身焦黑枯裂,中有一孔对穿而过,孔壁已尽作碳墨,而在那枯干的绝顶处,高耸乍现,只见南北各自斜伸一枝,一作黄一作青,青乃柳,垂下道道丝线与泥土相连,因长年累月雨水津润,竟落籽再生根,嫩枝绕着枯树蒲伏往上。
一声脆响,支遁按落一子,刘浓瞅了瞅淡定的支遁,只得按捺住心中奇意,一心一意与其对弈,棋盘一道极是耗时,转眼半个时候便去。
后院森森,正殿供奉着三丈高的神人,头戴莲冠,身披红缨,手持宝幢与金杵,作忿怒。
站在门口的道寺眉头一皱,见朝中重臣皆投目过来,只得躬身行至人群中,弯身揖道:“然也,此事,小道可为证也,此神,乃羽神。此蛇,乃羽神之子!神之子出,社稷必兴!”说着,缓慢的溜了一眼门外。
“哼!”
“哦……”
王导淡声道:“天理在天,人行在地,兵者,乃国之重器也,岂可闻得宦官之语?!”说着,淡淡的斜了一眼刘隗身后之人。
谢奕追上来,问道:“瞻箦,但是有何不当?”
谢奕眉凝作川,冷声道:“进,亦或不进?”
“陛下,先行……”
僧童长长一揖,随后便上前扣门,门内传出嗡声扣问,僧童低语几句,“吱呀”一声门开,僧童长松一口气,笑着将三人领入门内。
支遁皱眉道:“休得胡言,此乃道法无边欲天之神。”说着,又指向谢奕谛视标,与男神交坐的女神,说道:“此乃色相,乃欲天神妃,诸色虚幻而法无边。”
“哈哈……”
司马睿皱了皱眉,纵眼扫过身后之臣,当转至王导时,面上笑容已起,朗声道:“季父所言甚是,然,如有天语,亦不成不闻。本日所来,但为北地而祈,既已事毕,莫若就此而归。”说着,看了看院外,又道:“天气尚早,稍后再至季父之府,观小郎作书。”言罢,挽着王导的手臂,并肩而出。
“无奕,莫若……”
“未有不当。”
刘浓告负。
琴音如水涓淌,《高山流水》。
“扑通……”一声闷响,司马绍沉沉跪在地上,敛目垂首,将怀中木屐奉上,不语。
“非也……”
少倾,来福携琴而至,未挎剑,身后犹跟着两名甲士。刘浓心中蓦地一动,悄悄一转,不动声色的接过琴,命来福在外等侯,果不其然,来福一去,那两名甲士也随之而去。
原是如此……
“无奕……”支遁摇了点头。
谢奕冷声道:“时进时不进,意欲何哉?莫非戏耍……”
刘浓正欲劝,却见支遁冲着他缓缓摇了点头,心中一动,随即敛口不言。
神像下一人负手而立,身材高大,身披富丽锦袍,天庭饱满,阵势方园,只是眉宇间却略显松驰。此人凝目打量神人已久,揉了揉微酸的脖子,转首笑道:“季父,真师所言,季父觉得何如?”
谢奕赞道:“天景乃偶合,枯木而逢春,妙哉,奇哉!”
世人正欲由另一门而走时,琴音杳来……(未完待续。)
负手于墙下,细细打量壁画,用色极其大胆,蓝、紫、朱、青四色互染,令人一眼看去便被此中光怪陆离的人物与景像所捕,久观极易失神。
刘浓淡然一笑,那枯松的枝节处虽被人抹过,但如果细观隐有勒痕,应为嫁接而生。佛入中土,初时极其不顺,是以便故弄玄虚,有何为奇?心知肚明便可,何必拆他的台。
谢奕笑道:“稍后再来观它。”继尔又对支遁挑眉道:“假道人,犹不摆棋,莫非怕我夺你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