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抚琴曲引[第1页/共3页]
刘浓正欲劝,却见支遁冲着他缓缓摇了点头,心中一动,随即敛口不言。
支遁皱眉道:“休得胡言,此乃道法无边欲天之神。”说着,又指向谢奕谛视标,与男神交坐的女神,说道:“此乃色相,乃欲天神妃,诸色虚幻而法无边。”
“汝若喜,便送于汝。”
“扑通……”一声闷响,司马绍沉沉跪在地上,敛目垂首,将怀中木屐奉上,不语。
支遁走过来,笑道:“此松乃山寺一绝,据和尚言,建寺之初,忽逢雷雨高文,次日松枯于此。再有半载,有鸟南来,于枯松之投下一籽,籽承天合而生桂。竖日,有雁北来,再投一籽而生柳,垂下万道缨络若佛语,实乃现在南北之相也!”
“非也……”
刘浓摸索着象牙棋子,笑道:“此物极珍,然,两位,到底何意?”
“陛下,先行……”
刘浓抬头看着枯松之枝的节点处,微微一笑,回身走向画墙。
“哦……”
“然也,刘郎君,你我但且行棋,莫言其他。”
“唉……”
刘浓悄悄一叹,本日这两人实在奇特,却何如他们不得,只得唤过僧僮传来福出去。
“无奕,莫若……”
“外域之神岂能入中土传子,无稽之谈!”王导声音冰冷,笼起宽袖,微微闭目。
“啪!”
世人正欲由另一门而走时,琴音杳来……(未完待续。)
僧童长长一揖,随后便上前扣门,门内传出嗡声扣问,僧童低语几句,“吱呀”一声门开,僧童长松一口气,笑着将三人领入门内。
负手于墙下,细细打量壁画,用色极其大胆,蓝、紫、朱、青四色互染,令人一眼看去便被此中光怪陆离的人物与景像所捕,久观极易失神。
支遁与谢奕自幼交好,听他戏言也不为意,当即便走到松下,招过一名僧童,命其铺席。待席案与棋盘摆好,支遁从袖中陶出两瓮泛着光芒的棋子,颗颗如玉珠。
……
“罢罢罢,吾只观得秋色燎人,想必吾乃凡俗也……”谢奕自从前次刘浓两度折了夏侯弘,对这些事委实不在心,不屑的挥了挥手,懒得再看壁画一眼,又道:“休言恁多,且把汝新得的牙棋献出来,你我对弈一番才是端庄。”说着,瞟了瞟刘浓。
果不其然,三人尚未走出十步,那右首僧僮便追上来,弯身揖道:“三位莫恼,且随我来。”
支遁道:“莫要多言,我等此来,只为前院墙画与绝松,后院,非我之意也!”
刘浓淡然一笑,那枯松的枝节处虽被人抹过,但如果细观隐有勒痕,应为嫁接而生。佛入中土,初时极其不顺,是以便故弄玄虚,有何为奇?心知肚明便可,何必拆他的台。
右边一人排众而出,是澎城刘隗,冷声道:“大司徒此言差矣!院外枯松逢春,南北俱荣,此乃吉兆。再有神人投梦入怀,亦乃吉象。又有西神明示,诸般齐下,祖豫州此番伐北定如破竹也。想必,不日便可再复洛阳而直指长安。”言至此处一顿,冷冷的看着王导:“伐北,乃上应天理,下顺民意之举,莫非大司徒另有他意乎?”
神像下一人负手而立,身材高大,身披富丽锦袍,天庭饱满,阵势方园,只是眉宇间却略显松驰。此人凝目打量神人已久,揉了揉微酸的脖子,转首笑道:“季父,真师所言,季父觉得何如?”
一进门,便见沿道两旁各矗立着一排顶盔贯甲的军士,胸铠极是富丽,眼神如刀般扫瞄着刘浓三人。
闻言,刘浓浅笑而不语。
“仙嗡嗡……”
支遁面色虽淡,言语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