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鲜卑兰奴[第1页/共4页]
刘浓瞅了一眼兰奴,再环眼扫过亭中,迎着世人的目光,笑道:“无奕美意,元子奉送,刘浓心领而不敢受。若元子真要马,便请自来取之!”
一时候,亭中有人长叹,有人长呼,长叹者心道:‘瞻箦,果非那等妄图美色之人!’长呼者心想:‘唉,小郎君,莫非真不近……’
刘浓剑眉轻扬,心机一阵急转,好似已有所得,淡然笑道:“但有何事?且入内再续。”说着,倒捉着剑柄踏至门阶上,将手一摆作引,眼角余光却趁机瞅了瞅那牛车的背后,只见一对高齿木屐与半截乌袍隐现。刘浓嘴角微微一裂,心中更是笃定,渐渐的摇进院中
谢奕道:“有要事相商,瞻箦且快些。”
刘浓浅笑道:“无妨,让他们安待一会。”
刘浓微微一笑,也不睬会他,持着剑柄,剑尖朝下。朝着他半半一个揖手,而后回身便迈入室中。仓促脱了身上的箭袍,连内间中衣也撤除,上半身光亮如玉、背心隐有汗渍,因长年习剑之故。涓滴不显荏弱,倒三角,蜂腰而熊背。
刘浓微浅笑着,眼睛半眯,似有刀锋隐闪。
啊……
兰奴中规中矩的浅浅一个万福,而后就势面向刘浓微微伏身,颤抖着髻上步摇,轻声道:“兰奴弄弦,略擅骨笛;兰奴浅舞,愿拟丝萝;兰奴陋音,比鸟于林;兰奴……兰奴犹擅……”弯月细眉淡蓝眼,轻柔的瞅着美郎君,樱唇翘翘难以续言。
绿萝奇道:“咦!打水……”说着,眨着眼睛瞅小郎君,昔日小郎君练完剑,固然也洗手,但本日有客呢……
刘浓瞅了瞅身上的箭袍,洒然笑道:“如果无奕喜好,刘浓有几套未曾穿过,愿赠于君!”
兰奴?鲜卑女?
“唉!”
谢奕与褚裒坐观刘浓行茶,初时,谢奕胸中仍有些许不顺,但观得一阵心神渐定,嗅着芳香的茶香,触目美郎君澹泊的浅笑,一时候竟感同身受,好似置身于空山深谷。细观玉兰绽放。不徐不急,清微芳华,理应如此。
刘浓团团揖手道:“无奕、季野恕罪恕罪,非是刘浓心存慢待,实乃出得一身臭汗,若与君相对难道失礼?嗯,为示告罪,刘浓愿烹茶一壶,聊尽情意。”说着,一卷袍摆,安然落座,抖了抖宽袖,命墨璃将茶具奉上。
静下来了?
刘浓嘴角一扬。浅笑道:“且安待,便来!”言罢,回身便走,谁知将将踏出亭,谢奕又在身后喊道:“瞻箦!”
当下,刘浓再度捧起茶碗,深深抿了一口,而后朝着褚裒长长揖手,笑道:“季野此情,刘浓铭记于心。但是,季野何不将此言告之元子?如若元子情愿,刘浓愿以飞雪换之!”
“侵犯?”
绿萝咬着嘴唇,羞羞地解释道:“小郎君,冠,冠歪了。”
愿以飞雪换之!
“自来便自来!”
半晌不闻声。
褚裒从速道:“无奕莫怒,元子目中,本就如此!”
桓温道:“三今后,城东校场,愿与君相约:如果桓温得胜,君还我马;如果君得胜……”一顿,指着兰奴,冷声道:“此姬,归你!”说着,挽着衣袖,大步便走,看也未看世人一眼。
刘浓捧着茶碗,微眯着眼,心中也有些许猎奇,桓温会以何物相酬?
褚裒想了想,也点头道:“瞻箦,何需为一匹马而与元子有隙!莫若如此,瞻箦将元子之马偿还元子,褚裒将黄玉以赠瞻箦,何如?”黄玉乃是褚裒之马。
公然是此事!刘浓并不料外,雷雨之日来福得了桓温之马,桓温隔日便遣人致信来讨要,刘浓回绝偿还,非为其他,如果要马,何不本身前来?竟遣侍从而至!莫论他是心生难堪亦或别成心图,刘浓都懒得理他。而此子当真目中无人也!致信讨要不得,便鼓动谢奕与褚裒前来。愈是如此,刘浓愈是感觉:桓温,桓七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