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东海一痴[第2页/共3页]
“不知。”
褚裒亦道:“然也,元子此人,不识为好!”
刘浓笑道:“季野休得讽刺,天下英才何其多也,刘浓岂敢妄自遮目。”
次日,艳阳高照。
褚裒瞅了瞅公署外的人群,皱眉道:“瞻箦,莫若晚些再来?”
围观人群哄然大笑,晓得内幕者更是抱了双臂,静待好戏。
“吾甚,若君撞亡,王述定当伴随尔。”王述还是一本端庄,声音平平。
“呜呼,哀哉!不想,庾郎君并非君子……”
“这……”
王述走到墙边站定,渐渐的放下衣袖,指着青石墙,淡声道:“请君撞之!”
“啊?!王怀祖!!!吾……吾……”
刘浓昂首看了看日头,笑道:“天下怪杰若鳞布,此人所言并非无物。若要再辩,恐日落亦难言是非。”
“哦……”
褚裒心向刘浓,又见此人极其无礼,当即眉头一皱,冷声道:“明珠之辉岂为障目者而知,君斜目而视,只见其影,不见其光,不敷为奇。”
刘浓嘴角微微一裂,围观世人闻之深思。
袁耽一声长叹,昨夜他便劝过刘浓,无果,暗度此结难明,只得作罢。转首见部曲已鱼贯入舟,朝着二人揖手道:“瞻箦、季野皆乃英杰尔,袁耽先行一步,望君莫眷江东山川,早日相逢于北。”
褚裒愁畅道:“本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期。”
世人诧异,更有甚者捧腹而笑。
阳光翻墙而入,那人眼皮不断的颤抖,似睁不开眼,继尔抬起衣袖遮住阳光,疾疾走向刘浓与褚裒。夹道行人见之,有人认出了他,嘿嘿一笑,神情古怪的避在一旁。
“非也……”
刘浓笑道:“共居日月下,千里亦比邻。”言罢,挥袖钻入车中。褚裒闻言一愣,亦不知想到甚,面上竟然一红,摸着腰间绣着‘真石’二字的香囊,笑得傻乎乎的。
……
而王述却涓滴也不觉,又抬起衣袖遮阳,犹自喋喋不休:“庾郎君,刚才所言甚是,父丧而子悲,若依君之言,该当以何为悲?”
听得此言,褚裒细细一思,点头道:“然也,此人言中成心,或置本末之间,如果如此,一言难尽。”转念间似想起甚,一拍额角,笑道:“几乎因事误时,尚得陪瞻箦去见过陆大中正!”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浓,将‘陆大中正’四字拖得又长又绵。
那人却偏着头看向石头,看不清,走到石前蹲下来,恰见一只蚂蚁在石头上爬来爬去,细细一阵沉吟,嘴里喃喃有声,继尔昂首,极其当真隧道:“恐将如此。”
“哈哈……”
这时,有人挥着乌毛麈大步而来,行至近前,斜眼一瞅那人,裂嘴笑道:“东海一痴王述、王怀祖,果然痴乎?其父亡而不丧,反奔名于丹阳,痴乎?颠乎?怀祖乎,怀何也?”言罢,转而向刘浓二人揖手道:“颍川庾冰,见过二位郎君。”收礼之时,再掂着腰,把刘浓细细打量,笑道:“常闻华亭美鹤擅辩、擅音,本日一见,公然风彩殊胜。”
褚裒既来丹阳,刘浓便邀褚裒同住,俩从比心若照镜,褚裒自是欣然应允。二人同往丹阳中正府,呈递各自荐书,刘浓有荐书两份,一为谢裒所书:江表独秀豪杰,皮里皆有春秋;一为顾君孝所书:上佳美材,当为横梁之栋。俩人的家世早入中正府,不成变动,中正终究定品将依家世、名誉而决,而这荐书便是最好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