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诗乃心发[第1页/共4页]
顾淳略加思考,扬声道:“然也,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成。帝以笼为物,何言无物?”
陆纳哈哈大笑,挥着宽袖迈至九转口,脸上洋满喜意,一把拉起刘浓:“走,我给你选了个好处所,正适一会群英也!”
曲在九转,鸣而不断!
一拂袍摆,落座。
祖昌大赞,抚掌笑道:“有瞻箦美玉在前,我不形秽;与汝为友,不缔于侨居善室也,理应与瞻箦同德,不求共领风水秀色,可亦需知其意而辩雅也!”
未几时,面前竟堆起小小一座山。乃至有一只香囊竟然挂在青冠上不肯下来,刘浓无法,把它取下来,看着面前的香囊山,犯难了:袖袋只要两只,尚藏两个鸡蛋,再容不下别物啊!
飞腾,这才是飞腾。
“祖茂荫,见过陆郎君!”祖盛心中甚是感激,若无刘浓举荐,他一个豪门出身,想结识高门大阀后辈,不异于痴人说梦也!
一呼一吸之间,香囊自四周八方,乱飞!
顾淳眉毛一跳,喜滋滋的弹起家来,挥着袖就往人群里钻,总算让他比及了,诗被人比下去,这答辩可不能再输!三两下钻至与石台相对的一方高地,叉着腰问道:“帝臣不蔽,简在帝心。“简”何解,请以老庄而论!”
顾淳一挥右袖,朗声道:“简在帝心,汝何知之?不知其以是然,是为不言,而非不必言。以不言而代,莫非乃不知而避,窃难于胸?不成取也!”
陆舒窈一声不过,刘浓扬起了眉。
“好美的郎君,真壁人也!”
陆纳和陆舒窈齐声相唤,陆纳心中微惊,看向小妹。陆舒窈面不改色,只在脸颊稍见浅红,低声道:“不过是凑节、凑景,大哥何必挂怀,我还要去问诗呢!”
……
只得命来福将这些香囊十足好生收起来!
陆舒窈一声轻笑,随后身子浅浅后仰,迎上顾荟慰的眼睛。
刘浓拾起香囊,浅笑着放入怀中,朝着那扔香囊的女郎稍稍阖首。谁知下一个刹时,便让人悔之晚矣!
刘浓见祖盛几翻想上前与陆纳见礼,又有些惴惴,知他是恐陆纳矜持身份不予待见,遂笑道:“祖言,此乃我新结之老友,祖茂荫!”
“呵呵……”
刘浓洒然笑道:“妙在,妙不成尽之于言也!”
待食毕,雅集不散,反而由郗鉴将其推至飞腾,其言:“今方春暖,雅士皆聚,有二三子秀美于水。汝等当携风随絮,大可聚而辩之、考之、查之,我等愿作壁上观。”
陆纳嘿嘿一笑,未接他言,捉酒而饮,暗道:阿兄,你的琴,永久皆不能与瞻箦比肩矣!
吴县不大,此次前来的世家女郎,除了顾、陆,其他皆是次等士族,个个与他门当户对。女郎们心中暗喜:如此才貌并重的美郎君,那边可寻也?幸而逢得天时,将将才悔了婚约!嗯,求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切不成故作羞怯!要不要再投一个,亦好让他记着我呀……
陆纳眯着眼,细细考虑,悄悄替刘浓捏着一把汗,虽说顾淳此言有雄辩之意,但辩难本就如此,不穷个究竟毫不罢休。一转眼,不知怎地就溜至桃树下,待见那丛大紫正在小扣案面,细心阖眼一辩:“咦,格,格格。”,随后大喜,望向刘浓。
“俊也,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刘浓挥袖而至第九转,至本今后,郗鉴便不会再予以提携,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在乎那份由衷的情分,六年!尽逝?
刘浓笑道:“祖言,你亦是拔筹者……”
刘浓忍不住地笑了,戏问:“妙在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