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劳永逸[第2页/共3页]
远而望之,实属洪荒之猛兽。近而察之,马背上的骑士威武雄浑,头戴牛角盔,身袭乌墨甲,肩披浑白长氅,氅尾坠至马后,边角淤积陈年血迹,色作暗红。
竖日。
“便如此。”刘浓露齿一笑,未见温和,唯余森然。
“啪!!”
……
“呜,呜呜。”行进号角扯破晨风,旗号倒卷,后军作前军,骑军护两翼,铁甲漫荒漠。
刘浓抚了抚飞雪的脖子,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笑容。飞雪享用的打了个响鼻,舔了舔成都侯的手,眼睛却犹自瞟着影虹。不幸的影虹,步步后退。
“灰儿,灰儿……”
“非也,非也。”
在夔放心中,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北地广袤数千里,汉人多如牛毛,虽经得十余载清屠,仍非己族可对抗,若欲成大事而尽掌寰宇,便需砥锋持续,以汉人之身魂,养吾族之精血。且待有朝一日,匈奴已为乾坤之主,方可复养汉人之书吏,以治纲常。而此时,明显言之过早!
“诺!”逻骑调转马首,滚风疾走。
一提夔安,徐光蓦地一肃,朝着石兴深深一揖,恭声道:“左司马亦乃忠臣大贤也!何如,却各为其主,徐光悔矣,恨矣,愧矣!”说着,欣然一叹,神情烦恼。
“也许,也许乃昨日孔蓁撩战之功。”孔蓁扬了扬丈二长枪,神采飞扬。
“劝?如何得劝?!”夔安簌地昂首,横瞅一眼,须发怒张,令夔禄不由后退连连……(未完待续。)
闻听此言,石兴弯眉斜竖,眼冷若刀,猛地一挥鞭,冷声道:“徐长吏切莫言此,左司马之心,令人生恶矣!”
石兴端倪尽放,眼睛大亮,抚掌而赞:“妙哉,妙哉,吾得徐长吏,即若鲲之插翅也。暨待功成,该当引军复入洛阳,定教左司马悔而恨之。”
“希,希吁儿……”飞雪兴趣勃发,瞪圆了大眼,尾巴一扫一扫,朝着小红马裂开了嘴,叫声希奇古怪,其意耐人寻味。它已然五岁了,成都侯顾恤它,并未去势。是以,每逢春秋之时,它便兽兴大发。幸而,其目光甚高,非美马难入其眼。想来,影红即乃马中美姿色,不然,飞雪不会如此!(去势乃阉割)
“全军大事,岂可儿戏!”荀娘子秀眉倒竖,粉脸含煞。
石兴神情一松,问道:“何喜有之?”
徐光捋着短须,面带不屑之色,笑道:“刘浓引军退关,其意不难推断,当为据关而战,若败于殿下,尚可入关死守。而此,恰乃害怕殿下矣!恭喜殿下,道贺殿下!”
东天浮朱,白雾妖娆。
石兴想了一想,凝声道:“若其据关不出,当以何如?”
连绵十里之虎帐早已复苏,枕戈待旦之将士披甲持刃,肃杀于朝阳初升中。一望而无边,枪林如丛,白袍澎湃,健旺的战马扑扇着视线,红色的眼瞳几与红日争辉。
……
一骑西来,拖长着嗓子叫道:“回禀世子殿下,敌军撤向轩辕关,距此,二十五里!”言罢,神情蓦地大变,满脸涨得发紫,继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潮,歪倾斜斜坠于泥草中,背上插着数箭。
“果然?!”刘浓与荀灌娘齐声道。
一声重击,锋利的墙石刺破掌心,血流如涓,夔安猛地一甩手,血水落了一窜窜,其人却不顾,背起双手,盘桓于城楼,嘴里喃喃有辞:“诈,此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