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家小郎[第2页/共4页]
刘浓的脸更红了,正欲说话,朱焘却挑着眉,满脸笑意的把他拉到身边坐下:“才貌怎可躲藏,该当与人共赏。”
郭璞眉眼沉沉,似落入诗句当中,对她之言竟未听真,反倒将那诗悄悄念出:“冰雪林中著此身……”
郭璞既擅赋诗,岂不好酒!大喜,凑身而前。刘浓晒然一笑,再置杯盏,与他斟得一杯,奉到其面前。
咦!
久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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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跪坐在她的身边,仿佛能感遭到她的感喟。是啊,在北地之时,卫氏一门,多么光荣,但是过了江东,却不得不低眉敛首,屈于琅琊王氏之下。猛地,他想起了刚才王导和那几人的对话。恒彝,周伯仁周顗,这,这真的是新亭对泣。
“哦,竟然连你都羞提笔于前,我来看看!”
青袍小郎君按膝而起,指着刘浓,说道:“阿叔,那边,另有一个更小的。”
王导似这才发明了卫夫人,含着笑微微向卫夫人点头表示。卫夫民气中暗叹,却不得不再次欠了欠身,一礼便落座,目不斜视。
舒出一口气,大赞:“虎头,此酒极妙,莫非来至九天寰宇之美酒,人间哪得此物。妙哉,妙哉,再来一盅!”
念到一半,晃觉身浸雪林,神态为之所拘,从速脱身而出,赞道:“此诗虽言辞朴实,可立意冰清若森,非是风雅之人,不能作!”
心中格登一跳,本来是他,怪不得这般气度。也罢,瞧这厮那样,就晓得他现在还不是国舅爷,咱惹不起,可躲得起。
酒满七分,一样一口抿尽。她面上没有任何色彩,眼中却透出浓浓神韵,浅声道:“此酒可驰名?”
卫夫人眯了眼,颀长的眼角直挑,仿似勾针,指着案上诗稿,说道:“有冰雪之气,有青泉之清,嗯,倒也罢了。这首诗,但是你所作?”
“且慢!”
郭璞面色一凝,随后捉杯而饮,一饮而入喉,回身便走,竟连贺循都未有顾忌。庾亮紧随厥后,数翻扣问,他都只言:“不成答!”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朗朗道:“清风微徐,各位便已早候,围潭而成集,有人作画,有人吟诗,有品德饮,甚好甚好!”
郭璞正斜倚在远方一株柳树下,似是在看卫合作画,实则一向便盯着他。那目光不成辩,不成言。刘浓启唇一笑,心中对这古时占卜之法,更是惊奇:这家伙,莫非真的算出甚么来了?
有人笑道:“哦,莫非景纯欲以诗换酒?”
郭璞本在观画,闻得酒香已是不耐,此时再听有好诗,就连卫夫人都不吝奖饰。再也忍不住,摇步而前,朝着卫夫人一个揖手:“郭璞,见过茂猗先生。”
又回身对郭璞道:“既不是以诗换诗,莫非是以卜换酒?”
王羲之!
郭璞神采一凛,从袖中取出一物,是卜签,想了想,又放回袖中。取了一盒龟壳,上前问了刘浓几个题目。
王导来了!
新亭对泣非是在四年后的西晋灭亡,而就是在此时。在此次集会中,周顗便会哀泣:风景依如昨,江山却已换。而王导恰是要借此次雅集机遇,奋发北地世家之心,出言:我等皆为英杰,当共戮力王室,光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