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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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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新亭画柳[第3页/共4页]

作画极是耗时,郭璞和庾亮早已来此,方才潦作此画。而他却画得更慢,每一笔都似沉有千斤,可每一笔亦都若天外飞勾,了了数笔,便勾画出了截然分歧的神韵。郭璞只观得一会,便将本身的画抽出来,顺手递给身边侍从,叹道:“此画一成,我画则可附火飞灰矣!”

“哦!”

朱焘浓眉竖拧,佯怒道:“前次郗公说你作得好诗,现在你却说不会。怎地,莫不是看不起我朱焘?”

声音颇熟,是卫氏后辈。刘浓心中微奇,朝着那碧潭一瞅,只见卫夫人正端立于潭边,唇间带着嘲笑,不言不语。而辩论之人,一个年约二十有许,脸孔俊美,双眼有神。另一人,则是卫氏后辈卫协。

作画之人叫郭璞,字景纯。郭璞好古奇,精天文、历算,极擅赋诗。最擅占卜,曾于王导占得一卦,为雷。说王导要被雷劈,需得西行十里,找株柏树,截取称身是非,放在枕头之侧。王导服从,公然,不出几日,那株柏树便被雷劈了,一时名声极隆。

乌衣俊颜恰是朱焘,他听得此言,眉头一皱,随后挥袍而行,边行边道:“我兴已至,乃六合之赐,岂待王公至焉!”

夜雨润无声,青草泛浅香。牛鸣皱皮湿道,人行蒙蒙薄雾。

“嗯!自去山顶。”

刘浓无法,只得深深作揖,言:若作得不好,府君别怪。随后抬目而视腊梅,半晌,又垂首,踏步曰:“冰雪林中著此身……”

另有一名朱紫,眯着眼睛一阵打量,抚着三寸短须而笑,眼目转向了青袍小郎君,笑问:“此子,譬之……如何?”

朱焘笑道:“彼已非此,彼时,我只为附王公殷切之心而至。此时,虎头妙才深得我心,怎可不随他一同上山乎。”

朱焘跟着诗句的节拍,掌拍腊梅,一赞再赞。最后提起狼豪奋笔而书,将这一首七言绝句透于纸背。

朱焘的侍从问道:“郎君,你不是说我们本日不上山,只在这山下作诗几首,便要拜别的吗?”

“小郎君,不成!”刘訚见他欲踏上飞石,从速在身后疾呼。

刘訚道:“小郎君,东西都备好了,你也坐吧。”

这时,有一队牛车行至山下,挑帘而出几小我,一名浑身素白的美妇遥领于前,踩着蓝丝履,拾青石而上。

朱焘跟着刘浓而至,此时他已晓得这个素白美妇是谁,朝着卫夫人便欲施礼。卫夫人挑眉眯眼,却缓缓点头。

朱焘正在腊梅前,几翻点头苦思而无果,猛地一个转眼,瞥见了美妇身后的一个小郎君,神采一愣,随后大喜。

刘浓微微一笑,看着那环围成圈的世家后辈们,心中暗叹:也不晓得这内里,都有些甚么人物。王羲之有兰亭雅集,名传千古。今王导携北地士子聚在新亭,不知能不能见到那位人物。如若见到了,他又会不会临场作书,惹得卫夫报酬之而泣。哦,对了,这里是新亭,新亭对泣,不知就是现在,还是四年后。

妙赏,这便是妙赏了。赏其妙,而携其人,晋时名流,多数爱好此等行动。

刘浓回身笑道:“既是登高,岂可不至其极。放心,我脚下稳着呢!”

有人挥着宽袍大袖,弃车而步行,一身昂昂;有人在牛车上开了天窗,置身于此中,琴鸣萧萧;更有人敞胸露肚,与摆布嬉笑无忌,自夸洋洋;另有一个,竟然躺在羊车中打呼噜,有苍蝇扑鼻而来,大怒而起,拔剑斩之。

刘浓把那《秋柳映潭图》撇了一眼,他不懂画,可晓得卫协画得极好。庾亮失势不饶人,仍旧穷追直打,把个诚恳人辩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心中微恼,他与卫氏一同前来,实是荣辱皆共,略一沉吟,便悄悄的扯了扯卫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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