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对坐言志[第2页/共4页]
刘浓的心亦在怦怦跳,碎湖的脸红得极透,像熟透了的苹果普通,极是诱人。隔得近,女孩儿特有的体香味,暖暖的钻人。她刚才着衣太急,宽领没有系牢,刘浓一不谨慎就看到了一团,白白的,从速把目光调开。因为调得急,手里的笔又没提稳,刚铺好的纸再次染上墨。
她这一问,刘浓倒是听得微怔,没有接话。
“呀!”
一时无语。
顿首道:“谢过阿姐,便依阿姐之言!”
有香从身侧漫来。
他手指轻扣,眼神亦深深。
刘浓悄悄排闼,室中满盈着一股暗香,嗅了嗅,淡淡的,如有若无。奇特!碎湖怎地不迎出来?昔日她都会守在外厅的,莫非真的睡了?
所行,便是所愿?!
香炉重重坠地,撞上了矮案,一起乱滚,顿时突破了悄悄的腻。
她漫声道:“按晋律僻官职:应由中正乡评,再经过吏部以核家世,终究予以定职。你是次等士族,乡评最高可至四品,四品乡评对应五品以下官职。官职又有清浊之分,浊吏平生亦难登风雅,而清职只需数载便可晋身。现在之江东,门阀林立,朝堂之上尽为世家大族把持。你若想有所成绩,此时还不发愤以备,更待何时?”
因是简画,刘浓行笔以顺锋居多,寥寥几笔,便已将画意勾出。逆锋再推,勾笔成束,点墨淡染,不过一个时候,画作便成。
着墨之法有五种:焦、浓、重、淡、轻,又因墨法而生画墨诸种,有宿墨、退墨、埃墨等。刘浓的画法承自杨少柳,着墨之法侧重浓淡的层堆,是以用墨以宿墨为主。作画不比行书,没驰名家教诲,毕生能通一二种墨法亦是极致。杨少柳虽博杂高深,但对这作画却也只是精通;不过,她却劝他,精通诗书则可,不必事事皆达。
刘浓笑道:“如果困了,就早点去歇着!”
刘浓摇着头笑了笑,脱鞋入内。
一边换着纸,一边暗道:小郎君刚才没避开,那,那是不是就不讨厌我……
“我去取墨来!”
“是,我!”刘浓吞了一口口水,声音沙沙的。
“这……”
碎湖展转来去,实在难以入眠,跳下床来,把藏好的画拿出来看,越看越迷,歪着脑袋问本身:小郎君这是甚么意义呢?若说他不喜,这画里却有着浓浓的暖意;若说他喜,为何却要在这里,画上这个我看不懂的东西!
提笔在梅花墨的边角略略匀墨,纵腕徐书。
再走,香味渐浓,帷幔上映着个宛约的影子。影子以手撑头,侧身躺在床上,曲线小巧曼妙。最是那腿和腰,长长的倦着,美美的伏着,妖娆到极致!
闻言,刘浓神采一顿,心中有些恼,可转念一想:虽说用人之时,切不成疑;但亦不成过纵,过之则是滋心养欲。法之地点,非是为罚,而是为不罚。如若让人久居于崖,终有一日会坠入深渊!让革绯去也好,只要不拘了刘訚的手脚,多小我亦能多几分保障。不将钥匙至于一地!此法,才是真正的稳妥之法!
刘浓轻咳一声。
刘浓按膝直身,拂了拂箭袍下摆,然后重重一个顿首,沉声道:“回禀阿姐,刘浓想……所行,便是所愿!”
红袖添香夜读书!
杨少柳与刘浓对坐,婢女们皆被摒退,静守在屋外。案上置着竹简,半展半卷,她低敛着眉,长长的睫毛跟动手指缓移。
不敢以嘴吹,缓缓用袖在画纸的上方拂了几拂,画墨便已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