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若冰澈[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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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及此地,初日映半山。
吴郡大中正陆晔笑道:“郗公,天气正美,请公临卵!”
礼成!
顾淳猛地转头,指着刘浓大喝:“汝乃何人?我与陆小七说话,干汝何事!”
“当真!”
你如仙?!
此乃《毛诗、郑风溱洧》,为描述上巳节的诗歌,诗风委宛欢畅。
陆纳喝道:“顾十八,顾舍人便是如此教诲你的么?安敢如此妄为不知礼!”
“妙哉!”
“扑!”
周游至剑池,有白练至飞石角激出,贯入一方清潭。尚在数十步外,丝丝水气便已劈面而来,有几个儒冠正迎着湿风歌颂。
陆纳随陆始一阵疾行,至水源之处顿足,见两侧皆坐着长辈,此中一名宽袍玉冠,蓄着三寸短须,正与其父陆玩侃侃而言。略一扫眼,发明身着白儒服的周札亦在劈面,心中思及前些日在吴县官道当中产生的事,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仓促一瞥,年约十二三岁,眉宇间溢满傲气。
“咦!”
“刘郎君,且我待取来,我们分食!”
刘浓心中好笑,径中多青苔,恐其脚下有失,便掉队半步关照,笑道:“上山再做仙!”
这时,有人在水瀑边掬了一棒水,朝天乱洒,边洒边笑,愣无妨竟泼了路过的刘浓和陆纲一脸。回回身,瞥见刘浓和陆纳前襟皆湿,他竟若无其事的回身持续弄水。
陆纳因饮很多酒,走路有些飘然,笑言:我意已如仙,缥缈云海间。
他仍不转头,脆声道:“六合皆为我衣,我自濯我身,与汝何干?”
刘浓笑着行礼:“华亭刘浓!”
陆纳亦才十五六岁,再因喝酒,气血正盛,上前一步,喝道:“顾十八,指人皆向已,汝不是极擅辩难么?来来来,我陪你辩上十场!”
清脆的小鼓声响在山颠,这是在传召散落四周的世家后辈前去。
陆纳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揽着刘浓的肩便走,一边走一边吱吱唔唔道:“败,败则败矣!败亦属普通……快走,快走,临水行雅将起,我们……哈哈……”
与郗鉴见过,再一一拜见了族伯、周札、顾和,陆纳四周搜索,想见见那位和刘浓有玉囊作美的女中笔仙,何如四周皆是莺燕,也不知哪个是她,只得作罢。
陆纳放声大笑,笑毕,侧目看着他,奇道:“唉,瞻箦,我实在奇特,你又不好酒,怎地就能酿出竹叶青这等神物来?”
陆纳笑道:“此次雅集,乃上巳节之续尔!”
“哈哈……”
顾淳低着头,像个委曲的孩童,与先前判若两人,携着两个侍从疾疾的隐在青石后。飞石上的女郎沉默退走,陆纳松了一口气,回顾难堪的说道:“你莫笑,她是顾荟蔚。若论清谈,当属吴郡女中俊彦!不,就算是男人,恐亦罕见敌手!”
“罢后同回,不成有始无终!”因陆始催得急,陆纳只好随他而去。
“阿弟!”
陆纳这翻言语,六合皆为我衣,出自酒仙刘伶。刘伶放达不羁,于醉后赤身赤身呈于室中,世人讥之,他则笑曰:我觉得六合为栋宇,屋室为裤衣,诸君为何入我裤中?而左太冲与潘岳:潘安貌美,少时携弹弓出洛阳打鸟,被洛阳女儿围住轻浮。大才子、大丑男左思(三都赋,洛阳纸贵,说的就是他)见了,效仿之,成果遭洛阳女儿以石相掷!唉,同是男人具才调,却分歧命!
将将坐下,曲水的劈面行来一个郎君,左看右看叹了口气,命侍从将案席摆下。落座以后,面色犹有不喜,闻得劈面的酒香,不由得抬目一视,随即眼睛大亮,揖手道:“娄县祖盛!不知是哪位美郎君劈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