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初识道韫[第2页/共3页]
谢奕翻了个身,背靠亭栏,脖子枕着栏梗,挑眉道:“今非昔比,沛郡刘氏意欲与君和谐,此事本来与谢奕不相干。然,谢奕摆布思之,本欲与君言:瞻箦处豫州,沛郡乃繁庶之地,昔日祖豫州亦多赖刘氏扶援。现在,不肯言此,唯作一言:棱石初入湖,峥嵘尽角,待内固其坚,所行当有分歧。”言至此处,转首看向刘浓,目光如炯。
“哦……”谢奕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打量刘浓,继而,心中豁然一亮,扬眉笑道:“然也,桥氏女郎情缚瞻箦,冒风雨,千里北随,实乃环球罕见矣,如此美人,瞻箦切莫相负!”言至此处一顿,蓦地想起一事,神情踌躇,欲言又止。
便在此时,阮容抱着小道韫转廊而来,小道韫虽已习语,却尚不会走路,谢奕一把接过女儿,狠狠的亲了一口,指着刘浓,笑道:“絮儿,汝且度之,此乃何人?”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心知。谢奕身子一歪,趴在亭栏上,头抵手臂,目遂雨润青石,轻声道:“瞻箦曾记昔日,月下言石乎?”
“啊……”谢奕与阮容面面相窥,阮容脸上唰地一下红通,嗔道:“絮儿,身为会稽名嫒,岂可,岂可如此……”
刘浓起先怔了一怔,继而,心胸大开,暗觉谢道韫果乃奇女子也,尚及岁,便已如此聪明聪明,若待长成,将如何了得!暗中极其等候,当即便唤过一名谢氏侍从,低低一阵私语。
刘浓心知谢安乃是个小大人,便不再逗他,转走目光,四下打量雨景,但见微雨茫茫,徐浸画园,时有清风携来,劈面浅凉,暗觉身心皆松,遂放松身子,背抵亭柱,微微歪身,一转头,却见谢奕也是如此。
谢奕与刘浓对座于案,小谢安大大咧咧的坐于刘浓身侧。小令姜虽有些怕刘浓,却壮着胆量,抓着小裙摆走入亭中,跪坐于小谢安身侧,见案上置有青果,眸子一亮,捉起一枚,递给小谢安,脆声道:“安石,且食。”她晓得,小谢安最喜食青果。
刘浓目注雨打芭蕉,嘴角微裂,笑道:“岂会忘怀,转眼已是两载。”
“嗡……”小道韫挑了下琴弦,闻听声响,眸子一颤。继而,伸脱手指,又挑了一下,而后,格格笑起来。
谢裒道:“大兄所言甚是,瞻箦实乃玉君尔,陈年旧事何需提。刘敬道既成心,稍后,无妨一同前去,对席共聚。”
阮容见刘浓神情略呈难堪,忍住笑意,跪在谢奕身侧,柔声哄道:“絮儿乖,絮儿可知,絮儿之名即乃刘父执所起,刘父执即将远行千里,特地来看絮儿。絮儿乃会稽名嫒,岂可不知礼节。”
“夫君……”
刘浓牵着小谢安设身于檐下,小小女郎见小谢安神情不对,故而,微仰着雪嫩小面庞,怯怯的看着刘浓,心中则奇:‘安石,安石好似有些怕他,他乃何人……’
刘耽悄悄喘出一口气,此番江南变故,他虽暗中亦曾着力,何如,族中很多后辈皆效力于王敦,刘熏即在其内。是故,此番沛郡刘氏尚不若澎城刘氏,如果再于吴县刘氏反目,得不偿失。况乎,沛郡处豫州,族中成心,若豫州可安,何需与人争逐……(未完待续。)
小谢安无法,眉头一皱,把手一摊。
“遍植芭蕉待枯技,细雨琉璃听琴声……”
小令姜委曲了,嘴巴一撇,睫毛上挂了两颗小珍珠。
微雨飘摇,红檐飞燕。
“哈哈……”
小道韫眸子转啊转,把刘浓细细一阵看,嫩声嫩气隧道:“乃,乃,小阿兄之阿父。”
小谢安也跑了过来,往小道韫面前一站,背动手,老气横秋隧道:“非也,非也,絮儿有误也!此乃吾之老友,华亭美鹤,并非甚小阿兄之阿父也!絮儿之阿兄乃何人也?阿兄之阿父又乃何人也?此人非彼人也,切莫混合也……”绕来绕去,将亭中一干人绕得头晕。何如小道韫聪明非常,任他如何绕,也不为所动,点着嫩嫩的小下巴,当真隧道:“小阿兄,之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