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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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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初识道韫[第1页/共3页]

“遍植芭蕉待枯技,细雨琉璃听琴声……”

此时,小谢安棒着青铜盏,与小令姜一道奔至屋檐下,将酒盏置放水阶,静待屋檐滴水,珠滚酒盏。

事隔数载,相逢于雨亭,刘耽站在亭外,刘浓身处亭中。刘浓眼睛微眯,刘耽神情澹泊。斯须,小令姜玩累了泼水珠,一头扑入阿父怀中,指着刘浓,格格笑道:“阿父,此乃刘瞻箦。”

谢奕笑道:“为何不与?”

刘耽抱着小令姜,朝刘浓微微含首。

谢奕将小道韫放下来,让她摸着琴,笑道:“此物乃瞻箦旧琴,本日复见,教人恍忆昔载。”

刘浓心知谢安乃是个小大人,便不再逗他,转走目光,四下打量雨景,但见微雨茫茫,徐浸画园,时有清风携来,劈面浅凉,暗觉身心皆松,遂放松身子,背抵亭柱,微微歪身,一转头,却见谢奕也是如此。

刘浓目注雨打芭蕉,嘴角微裂,笑道:“岂会忘怀,转眼已是两载。”

这时,院别传来开朗的笑声,谢裒与谢鲲连袂而至。当下,阮容抱着小道韫朝刘浓谢礼,随后命人将琴好生保藏,而此即乃订婚。

“阿父,阿父……”

刘浓沉默一笑。

一群人将将转廊而去,另一头走出了谢裒、谢鲲、刘耽。三人看着刘浓等人消逝的方向,沉默不语。半晌,刘耽神情好似一松,朝着谢鲲、谢裒深深一揖:“多谢。”

“絮儿,来……”

“哇哦……”小道韫见琴即喜,眸子出现波纹,欲从其父肩上窜下来,摸摸那曲水流转的琴身。

谢奕与刘浓对座于案,小谢安大大咧咧的坐于刘浓身侧。小令姜虽有些怕刘浓,却壮着胆量,抓着小裙摆走入亭中,跪坐于小谢安身侧,见案上置有青果,眸子一亮,捉起一枚,递给小谢安,脆声道:“安石,且食。”她晓得,小谢安最喜食青果。

小道韫道:“若,如果如此,当,当有见面礼!絮儿,絮儿当日也赠了礼。”她想起了雪中见白袍,赏雪一盅之事。

谢鲲回了一礼,摸着腰间酒壶,懒懒笑道:“何需言谢,成都侯浑玉透辟,想必已忘旧事!”

小谢安也跑了过来,往小道韫面前一站,背动手,老气横秋隧道:“非也,非也,絮儿有误也!此乃吾之老友,华亭美鹤,并非甚小阿兄之阿父也!絮儿之阿兄乃何人也?阿兄之阿父又乃何人也?此人非彼人也,切莫混合也……”绕来绕去,将亭中一干人绕得头晕。何如小道韫聪明非常,任他如何绕,也不为所动,点着嫩嫩的小下巴,当真隧道:“小阿兄,之阿父!”

“夫君……”

“哦……”谢奕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打量刘浓,继而,心中豁然一亮,扬眉笑道:“然也,桥氏女郎情缚瞻箦,冒风雨,千里北随,实乃环球罕见矣,如此美人,瞻箦切莫相负!”言至此处一顿,蓦地想起一事,神情踌躇,欲言又止。

刘浓牵着小谢安设身于檐下,小小女郎见小谢安神情不对,故而,微仰着雪嫩小面庞,怯怯的看着刘浓,心中则奇:‘安石,安石好似有些怕他,他乃何人……’

刘浓起先怔了一怔,继而,心胸大开,暗觉谢道韫果乃奇女子也,尚及岁,便已如此聪明聪明,若待长成,将如何了得!暗中极其等候,当即便唤过一名谢氏侍从,低低一阵私语。

阮容见刘浓神情略呈难堪,忍住笑意,跪在谢奕身侧,柔声哄道:“絮儿乖,絮儿可知,絮儿之名即乃刘父执所起,刘父执即将远行千里,特地来看絮儿。絮儿乃会稽名嫒,岂可不知礼节。”

刘浓淡然视之,心中却感概莫名,江湖确乃磨人之地,短短数载,若与昔日相较,谢奕已然判若两人,神蕴虽不改,却藏锋于内。便如他所言,昔年之争已若斗草,岂可挂怀。此举,即若登山,方临山脚时,或于犬争路,待临林中时,当于虎比威,暨登峰于颠时,当啸咤风云,岂会再眷顾山下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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