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以君作案[第3页/共3页]
刘浓一步踏出室,嵌身入软阳,见得此景,微微一怔,继而,撩起袍摆揽于手中,轻手重脚的行至小谢安丈外,眯着眼睛打量,但见笔迹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转腕时,状若游龙戏水,细细一观,神蕴此中,无一字魂同。而此时,谢奕与褚裒俱已醒来,前者悄悄坐起家,探首静观,后者一动不敢动,极力的保持着卧姿,一任小谢安泼墨作书。
玉色瑞兽矗立于朱门摆布,林梢莺儿浅唱不休,自郗鉴入建康,近几日,郗氏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一乃白身,俱是玉冠锦服者。世人来此,一为郗鉴名重,二为女中笔仙。郗璇芳龄已然十九,犹待嫁闺中,不知多少青俊郎君深慕其容。
侍从领命而去,待至后院,恰逢郗璇领着几名婢女,安步转廊,见侍从抱着云屯,郗璇问道:“何往?”
郗鉴谛视着刘浓,将长须捋了又捋,眼中神采庞大难言,时而满含赞美,倏而内愧于心,渐而悔色满盈。
三遍!毛诗百首,现在方抄十余首,若待三遍抄完,不知几时也!郗鉴心中又怜又恼,满脸涨得通红,摆布一思,暗中一狠,干脆冷声道:“璇儿,汝可知,若汝再行游移,即将入宫矣!莫非,汝愿为司马氏之妇乎?”说着,冷冷扫了眼院中婢女,见一干婢女躲得远远的,遂轻声补道:“司马氏,命衰矣!”
郗昙法度一顿,满脸笑容突然一收,不幸兮兮的转过身,耷拉着脑袋,低头沮丧隧道:“阿姐,阿弟此番外出,乃与人辩论,并非服散……”昔日,他曾于庾氏后辈一道服散,几乎命丧。(未完待续。)
刘浓挥着袖子,笑道:“长年樊笼一朝开,浩浩墨意出神来,安石书此,不敷为奇。”
……
小谢安揉着眼睛从梦中醒来,睁着苍茫的眼,四下寻了寻,未见着刘浓,皱了皱眉,嘟了嘟嘴,俄而,见褚裒衣衫若雪纸,而其所卧苇席色作乌青。吵嘴二色逼入眼,小谢安怔得一怔,眼中昏黄层层褪尽,继而,豁然一亮,蓦地按膝而起,朝着院中侍从招了招手,低低一阵叮咛。
侍从恭声答道:“东院兰室。”
复观小谢安走笔似龙蛇,目漆如聚星,心神意笔四者合而为一,杳然长远、浑忘世外,且不时提笔蘸墨。很久,很久,待得褚裒身上爬满墨玉笔迹,小谢安在褚裒的袍摆勾下最末一笔,眼中神光越来越淡,渐而,面上潮红寸寸涂满。
“无妨,节至便可。”
刘浓观其神,知其意,心中忐忑,来时,一起皆闻,郗氏正行择婿,若非袁耽之事不容担搁,他已然命车夫回转。此时,只得故作不知,目不斜视,沉默随其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