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浓夜残醉[第1页/共4页]
刘浓笑道:“昔日,刘浓曾蒙朱中郎赐帖,期以持之拜访谢幼儒先生!”
其间无事,不敷为道……
驿栈名谓《春秋》。
左边郎君凝眉细索,随后恍然大悟,揖手笑道:“原是珠联生辉之美鹤劈面矣,钱塘褚裒见过刘郎君!”
褚裒、孙盛皆怔,半晌回不过神来。二人皆觉得其将以白马论对答,如果如此,不管刘浓作何解答,褚裒皆可据论否之,毕竟白马论胶葛六百余年,经得无数名家几次论证,然皆未有所定论;谁知他竟剑走偏锋,顺水推舟绕开白马论,将命题述之以实;若以实解,则无解矣!
左边郎君将将行至近前,木屐尚不决稳,便揖手笑道:“这位郎君,觉得然否?”
“敢不从也!”
来福不言,看着小郎君醉酒的模样,心中极疼,喝酒时曾递过酸梅,不知何为,小郎君未接。
“锵!”、“何人窥测?”
刘浓亦极喜褚裒性子率真,与陆纳、祖盛很有类似之处,便欣然应允。褚裒更喜,当下便邀刘浓一起再返酒坊,置下美酒与各色吃食,三人咏诗畅怀。孙盛暗中却颇是奇特,不时看向刘浓,心道:会稽学馆非中、上世家不成进,便是我与褚季野亦不过前去一试尔,可否得进尚不成知,他怎地就如此笃定?
“嗯!”
咦!何解?
“妙哉!”
“噗!”
刘浓唇往左笑,缓缓将盏举至眼下,邀饮,酒杯沾唇便搁盏,淡然再道:“固然,皆为酒也!褚郎君,既是皆为酒物,则可作价而决,请以竹叶售之!再以青酒售之!”
言罢,将麈一挥,右手则一摆,表示刘浓解题。
“来福,你,你别摇我……”刘浓难受之极,扶着两根青竹,只觉六合皆在扭转。
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裂喉。
褚裒喜道:“甚好,我与安国亦要前去一试,莫若三人同业,亦好再续诗书。”
“妙在何矣?”褚裒吃紧诘问。
飞檐斩月!
“既已去了,何必寻他!”
来往,皆是旅人。
刘浓微一侧首,笑道:“天然作真,再取一坛来。”
与此同时,拷刀的侍从踏上车辕,看一眼驿栈方向,随后回身低问:“小郎君,莫若小人再去将那刘郎君请来,鸣琴一曲?”
刘浓饮得有些过,走路歪倾斜斜,被脚下石块一绊几乎跌倒。来福从速一把扶住,递过两颗酸梅。顺手接过,正欲往嘴里一塞,俄然一阵幽风吹来。
刘浓亦微抿一口酒,早有成竹在胸,遂淡然笑道:“酒本知名,因酿酒之人、之方而得名。若以竹叶为名,青酒为何物?若以青酒为名,竹叶为何物?”
稍徐。
刘浓阖首谢过孙盛提示,而后对着褚裒揖手道:“华亭刘浓,见过褚郎君!”心中则道:唉,吴郡申明尚未传开,不如昔年郗公戏言尔!此番会稽之行,尚需砥砺!
斯须,大汉缓缓昂首看着来福,猜疑的问道:“汝能做主?”
侍从环掠一眼,竟不怯场,昂身答道:“我家郎君言:妙哉!简在帝心矣!白马非马……”言此至处,稍想,仿若感觉极是拗口,理了理,持续道:“白乃白,马是马;马是白马,白马非马。汝若不售,彼何得购;彼若不购,汝何得售;皆因简在帝心,一气而变,同类、同声,固天理也!理也,可续为矣!”
来福奇道:“小郎君,怎地如此快?”
“华亭美鹤?”
“刘浓,见过孙郎君!”
闻得二人言,刘浓心中怦的一跳,心机瞬息数番电转,不着陈迹的将微微颤抖的左手一抹,淡然笑道:“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刘浓鄙人,亦愿见地极难之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