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浓夜残醉[第1页/共4页]
飞檐斩月!
“诺!”
刘浓唇往左笑,缓缓将盏举至眼下,邀饮,酒杯沾唇便搁盏,淡然再道:“固然,皆为酒也!褚郎君,既是皆为酒物,则可作价而决,请以竹叶售之!再以青酒售之!”
轰!
刘浓洒然一笑。
刘浓微一侧首,笑道:“天然作真,再取一坛来。”
与此同时,拷刀的侍从踏上车辕,看一眼驿栈方向,随后回身低问:“小郎君,莫若小人再去将那刘郎君请来,鸣琴一曲?”
“当真!”
酒已有分,题却尚未辩!
刘浓大步踏向后院,侧首笑问:“那人呢?”
刘浓道:“恰是!”
“唉!”
“刘郎君,且留步!”
言罢,按刀而走,视世人若无物。
来往,皆是旅人。
闻得二人言,刘浓心中怦的一跳,心机瞬息数番电转,不着陈迹的将微微颤抖的左手一抹,淡然笑道:“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刘浓鄙人,亦愿见地极难之核矣!”
孙盛惊道:“季野,何往?”
稍徐。
“唉!”
唉……
褚裒挥着大袖,头亦不回的大声道:“赔罪尔!”
驿栈有两类,官栈与民栈。因北地饱受胡人铁骑践踏,大量北地世家、布衣涌入江东,官栈已然难以负荷,是以紧临渡口的民栈便应运而生。
待酒上案,入盏,浓烈酒香四溢。围观世人闻之,纷繁侧目咂舌。物若无较,不知凹凸,此番两厢作比,竹叶,青真若寡水也。余谯则心中忐忑,略显不安的看着褚裒。打华亭竹叶青名谓的主张,乃其自作主张而为,常日亦依此使酒坊买卖好上很多,其心中更曾自鸣对劲,以为此举甚妙。
既而一顿。
其间,那掌堂余谯趁着几位郎君饮得畅怀,悄悄对刘浓笑言今后将卖果酒,再不卖竹叶,青酒,同时亦但愿能卖真正的华亭竹叶青。刘浓略作思考,便当场修书一封相赠,余谯持之便可与刘訚联络。至于如何得售,那便是刘訚的事,其自行拿捏后则会上报,刘浓亦不会多加束缚,在商言商矣!
“是,感谢小郎君!”来福顿时大喜,顺手一把拽起坐在酒坛上的大汉,二人奔着离酒坊不远的驿栈直直而去。未几时,再有白袍前来,抱来一坛竹叶青。
饮得一阵,褚裒亦想起此事,持着酒盏的手,猛地一顿,竟溅出很多酒水,稍作踌躇,终是问道:“瞻箦,莫非汝竟不知么?”
褚裒、孙盛面面相窥,两人本来对此行实在并未寄以厚望,此时听得刘浓所言,心中犹似火烧,各自将酒饮尽,重重搁盏,随后齐声赞道:“瞻箦,妙哉!”
闻言,余谯面色一松,而后看向刘浓。
斯须,大汉缓缓昂首看着来福,猜疑的问道:“汝能做主?”
原是此事!
左边郎君将将行至近前,木屐尚不决稳,便揖手笑道:“这位郎君,觉得然否?”
侍从环掠一眼,竟不怯场,昂身答道:“我家郎君言:妙哉!简在帝心矣!白马非马……”言此至处,稍想,仿若感觉极是拗口,理了理,持续道:“白乃白,马是马;马是白马,白马非马。汝若不售,彼何得购;彼若不购,汝何得售;皆因简在帝心,一气而变,同类、同声,固天理也!理也,可续为矣!”
孙盛赞道:“妙哉!”
两人几近同时见礼,此人恰是吴县孙盛,前来会稽亦是为肄业而至。因孙、褚两家尚在北地时,便是通宜交好,是以与这褚郎君约作一处。
“来福,你,你别摇我……”刘浓难受之极,扶着两根青竹,只觉六合皆在扭转。
左边郎君瞅瞅二人,目光定在刘浓身上,将手中白麈往左一歪,朗声笑道:“原是旧识?如此美郎君我竟不识!安国,快快与我作荐!”